到这里,我宁愿他现在就离开。
那个人被友人T送去了警局,也不知道是怎么做到的……那个人把所有的罪行都说出来了。
我回想起面灵气和我说的。那个人具有控制人心的本领,那么友人T也是妖怪吗?
“怎么了?”友人T有些疑惑我的目光。
“没、没什么……”我将被子扯了扯,遮住了我的脸。
“对了,您还没有吃早饭吧?”他温和的问道,“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来给您做早饭如何?”
“……比起这个,您可以先解释一下吗?”
友人T脸上的笑容敛了敛:“我果然让您失望了吧?”
不知为何,听到这句话,我突然就觉得鼻子酸酸的。
“你去找过他吧?”友人T没有避开这个问题,“你说得没错,我抛弃了我应该有的责任,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了‘如何让他成为一个最厉害的球员’上,甚至不惜背叛他。”
他坐在书桌旁边的椅子上,稍微有些出神:“……果然很幼稚。我已经不是翼之团的人了,也已经从善见队退出来了。像我这样背叛过自己的友人和队伍的人,被抛弃也是理所应当的吧。”
“……抱歉。”眼泪从眼眶里掉出来了。
“为什么要说抱歉呢?”他的神色依旧温和,“明明这件事是我把你卷入进来的,你却在道歉。该说抱歉的是我。”
友人T没有用敬称了。
“可是大家不会这么想的。”我说,“大家都是希望你能够回去。就算这次决赛输了,只要你们还愿意继续下去,就不会结束。总会有赢的那一天。”
友人T起身说道:“真希望你知道了我的真实面目,还能这样说。不过,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的纯粹,我才会允许‘意外’的存在吧。作为补偿,还请您不要拒绝我做的银耳莲子羹。”
后来几天,友人T以朋友的身份探望过我几次,直到小缘回来。
空无一物的我,自私自利的我,无比肮脏的我,两年来从未选择去记录一些事情的我,从那天开始,写起了日记。
我知道那将会失去的美好日子,不会持续太久。或许友人T早已知晓了我这份不正常的爱慕,或许他也想要回到翼之团,去肩负起他丢弃的责任,或许他在我身边只是个逃避的借口。
有太多的可能,我都没有问出口。当友人 A来找我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永远都不会是“在友人T身边的那个人”。
“看上去你比之前要好多了。”友人A开玩笑着说,“终于有点像人了。”
“难道我之前不像吗?”我将咖啡放在他的面前问道。
友人A看着咖啡:“你之前可是正常得不像人啊。话说回来,我可没有点这个。”
“算我请您的吧。”我说。
“那我就不客气了。”友人A端起咖啡喝了一口,“我经常说这东西很难喝的,酒才是男人该喝的东西。”
“客人您说什么就是什么啦。”我坐在了他对面,“经过了医生的治疗,您的精神状况也得到了好转吧?”
友人A放下杯子:“算是吧。”
“那么你们今后有什么打算吗?”我问。
“应该会继续下去吧。”友人A舒服地躺在靠背上,“就算有一天,他们不想继续了,我的理想也依然是进入奥运会。”
我点了点头:“真是令人羡慕的理想。”
“算不上什么,只是恰好有个志同道合的友人罢了。”友人A看着我说,“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正在经历青春的疼痛。嘛,不过现在都已经过去了。那家伙的那件事还是要好好谢谢你。”
“我?”我摆了摆手,“但是我什么都没做,甚至赛后邮件也没发给他。”
“不。”友人A笑了笑,“那家伙告诉我,他在背叛了翼之团之后,其实还有计划的。”
“是吗……”我有些尴尬地笑了笑,“毕竟我之前也是这么做的。遇到了知心的人,会将美好的愿望加之于其身。原本,只是想想也没有什么……可一旦将这样的愿望进行实施,连本人的意愿都不过问,无论如何是不公平的。除此之外,抛弃应该承担的责任,去实现这个愿望,这对我来说,完全做不到。”
友人A点了点头:“就是这种感觉。”
“诶?”
“自顾自话,完全不考虑他人的感受,你就像一面镜子,照出了那家伙的所有。”友人A忍不住又笑了,“好了,我该走了。”
“就走吗?我的服务费很贵的。”
“那其他的就当小费吧。”友人A站了起来,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
像个笑话呢……
我这么想着,然后回忆起自己三年前站在法庭上,自己的对面就是那个恶魔。
那天我无比的平静,甚至连恐惧也忘了。那个人和普通的人没有什么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