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盯着德拉科说,“你想找到它…你想戴上它?就凭你,一个普通的一年级生?想要拿个高分,对吗?”
“我对戴它没有兴趣。”德拉科轻声说。“我知道黑魔王欺骗了你,他背叛了你的信任。我只想知道黑魔王对它做了什么。你一定知道。请你告诉我,除非你是站在黑魔王那头的…”
“我当然——你怎么敢这么说!”海莲娜用激烈的语气反驳道。
她低头看着德拉科,往常柔美的脸上闪现出可怖的神色。
她像是下定了决心似的,厉声说,“我怎么可能站在他那头?他用他的黑魔法亵渎了拉文克劳的冠冕!他听了我的故事,从阿尔巴尼亚森林那颗空心树里偷走了它!”
果然,黑魔王从阿尔巴尼亚森林拿走了冠冕。德拉科闭了闭眼。
“那它又是怎么回的霍格沃茨?”
“过了很久,”格雷女士回忆着,“有一天,他来霍格沃茨求职,我听见他说,他想当黑魔法防御术的老师。邓布利多当然拒绝了他!然后他把它留在了这里!我日日夜夜都能听到那个冠冕在哀嚎!”她咬牙切齿地说。
“哀嚎?”
“是的!他把我母亲的冠冕做成了魂器,他把他肮脏的一片灵魂放了上去!母亲永远都不会原谅我了。”海莲娜·拉文克劳悲愤地说。
魂器。真的是魂器。这下总算确定了。
虽然他早就有所怀疑,心中亦有猜想,但当真正从别人口中证实这件事的时候,还是会感到寒毛直竖。黑魔王竟然真的做出了分裂灵魂的可怖行为,难道他不知道这个行为会带来怎样的后果吗?
灵魂的破裂会带来不可逆的永久损失,这在任何纯血巫师家族的眼中,都是一种最低等的堕落。这简直是天下最荒唐的事情。而马尔福家,前世就是跟着这样一个灵魂破碎的东西在瞎胡闹。德拉科脸色渐渐苍白起来,因为魂器这件事的最终确认而感到身体冰凉。
而格雷女士却没有注意这些。她多年的抑郁之情,由于德拉科的询问而终于找到了一个突破口,那些藏于心中的悲痛过往被她源源不断地倾吐出来:“我想变得比母亲更聪明,更有声望。我把它带到一个母亲够不到的地方,我戴着它如饥似渴地探索着魔法的极限…我曾取得了很多进展的!但是,世人从未知道我的成就!而我那可怜的母亲,她到死都没有见到我。”
拉文克劳的冠冕是否真能带来智慧,德拉科不得而知。但确定的是,透过海莲娜的悲伤表情,他看到了无穷无尽的遗憾和悲伤。
“巴罗杀了你,对吗?所以他戴上了镣铐。”德拉科轻声问。
“哈!你当然知道。巴罗他是活该。”格雷女士短促地笑了一声,像是听到了天下最好笑的事。她凝视着远处的天文塔,喃喃地说,“我看见过你在天文塔跟他谈话的样子,你们都是斯莱特林,似乎有共同语言。我本来不想再跟任何一个斯莱特林有交集的,你们太有野心了。可笑的是,我还是一次一次对斯莱特林吐露心声…自私的斯莱特林,永远不懂自由的可贵,总是欺骗我、伤害我、背叛我!”她歇斯里底地对着漆黑一片的夜空发泄心中的怒气。
德拉科忽然明白自己屡屡碰壁的原因了,一部分原因是由于格雷女士对于斯莱特林的戒备之心。倘若他是个格兰芬多,可能他们早就谈上话了。想到这里,他不禁苦笑一声。这该死的学院偏见,在霍格沃茨真是无处不在。
“我为此感到很抱歉。无论是你的死亡还是你被黑魔王利用。”他小心地斟酌着语言,试图安抚格雷女士不稳定的情绪。
“黑魔王?哈!这自吹自擂的称号,我都要吐了!五十年前,他还不叫黑魔王,他叫汤姆·里德尔,只是个普通的学生。有些英俊,富有同情心,非常善解人意…我错信了他。斯莱特林这些狡猾的毒蛇,一副风度翩翩的样子来骗人。我又怎么能相信你呢?”格雷女士转过身,眼神像是淬了毒一样,阴森地打量着德拉科。这时候,恐怕没人会觉得她美了,她的脸因为厌恶和憎恨的表情而显得异常狰狞。
“如果我能够的话…我想销毁那片灵魂,洗去拉文克劳冠冕的耻辱。但你需要告诉我怎么做。”德拉科一边继续吞咽着这些令他震惊的消息,一边艰难地说。梅林啊,他不会被一个幽灵而谋杀吧,格雷女士一副很想杀人的样子啊。
格雷女士听完他的话,倒是没有再发脾气,只是忽然安静下来,望向拉文克劳塔外幽深的黑夜,沉吟不语。顺着她的视线,德拉科隐隐约约地看到对面的天文塔,血人巴罗又痴痴呆呆地伫立在那里了。
“你知道从这里能看到什么吗?”她看到德拉科讳莫如深的表情,不耐烦地说,“除了天文塔。”
德拉科惊惶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回答。大概不是看星星吧?
“我可以看到禁林。我看到你干了什么,你在对付他。但是你做错了,无知、浅薄,手段幼稚。”她毫不留情地批评他的做法,“他的灵魂依然存在,我感知到他了。除非消灭掉他制作的魂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