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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没有撒谎…”德拉科轻声辩驳。
“我姑且称之为对朋友的忠诚。我只是很好奇,为什么你刚刚要拒绝学校的特殊贡献奖?”
显而易见。无论如何,一个马尔福与密室牵扯太深都是不明智的,无论是正面的牵扯还是负面的牵扯。而当他怀疑日记本就是魂器以后,这种不愿沾惹一丝一毫的心情到达了顶峰。
他当然不能照实说。“我不认为自己应该得到它。我没有付出哈利和罗恩那样的努力…”德拉科搜肠刮肚地说。
“是因为这本日记本吗?”邓布利多教授一针见血地说。
“为什么……你会知道?”德拉科这下是真的惊讶了。这么明显吗?他都没怎么看它。
“噢,我当然知道。你进来以后,坦然地打量着这个房间的一切,唯独对这个日记本避之唯恐不及。”邓布利多教授平静地说,“从你第一次进来我就注意到了。你的目光,跟这间屋子的其他人比起来,显得格格不入。”
德拉科承认,今天着实不是他的最佳状态。密室之行让他身心俱疲,那些打通石块的咒语耗掉了他太多的体力;拿到蛇怪毒牙的兴奋感,现在有些冷却;尤其是就在刚刚,他忽然发现,日记本可能是第二个魂器,那种震惊带来的心灵冲击,使他连假装一下都觉得困难。
如果日记本真是魂器——这意味着黑魔王制作了不止一个魂器。也许不仅仅拉文克劳的冠冕,也不止那本日记本。那就将是更加没完没了的苦难。他连想都不敢想。
值得庆幸的是,格雷女士说得对,蛇怪的毒牙确实可以消灭魂器,这又让他松了一口气。
“我很抱歉……”德拉科想方设法组织着语言,“我没有恶意。我也不想伤害任何人。我已经尽我所能了。”
“有关这本日记本,你有什么秘密要告诉我吗?”邓布利多教授感兴趣地问,态度云淡风轻。
德拉科勉强地微笑着看向邓布利多教授,内心则飞快地打着自己的算盘。
马尔福家没有其他选择。把日记本给金妮·韦斯莱,是卢修斯做的最糟糕的决定。这不仅得罪了韦斯莱一家,更得罪了黑魔王——花费无数心力分裂的一片灵魂,就这么轻易地被12岁的哈利在无意中消灭,怪不得,前世黑魔王得知此事后大为光火,马尔福家在食死徒中的地位一落千丈。
与其在最后,被邓布利多教授发现马尔福家在密室一事中扮演的角色,陷入更大的漩涡,不如现在主动坦白。
他还记得在天文塔楼上,邓布利多曾经向他抛出的橄榄枝:“站到正确的道路上来吧,德拉科,我们可以把你藏在绝对安全的地方,比你所能想象得还要安全。而且,我今晚就可以派凤凰社的成员去把你母亲也藏起来…你父亲…到时候我们也会保护他的…站到正确的道路上来吧,德拉科,你不是一个杀人的人…”
这些话就像一颗钉子一样牢牢砸在他心里,一直让他记到现在。他无法忽视这巨大的诱惑:马尔福家可以过上不同的生活。他们从来都不止有投靠黑魔王一条路可走的。
投靠黑魔王那条路,已经被证实是不可靠的。而邓布利多教授,众所周知,喜欢给人第二次机会。看看斯内普教授这些年的待遇!虽然他最后的表现并没有当得起邓布利多教授的信任。德拉科暗自腹诽。
况且,随着第二个魂器——日记本——的发现,德拉科隐隐地有所感觉,以黑魔王狡兔三窟的阴险程度,这可能不是最后一个。
这事不能全压在他头上。马尔福家规告诉他,有些事,不是一个人就可以做成的。在对付黑魔王这件事上,法力强大、疑似拥有接骨木老魔杖的邓布利多教授,或许比他更适合。
“我能相信您吗?”德拉科疲倦地叹了一口气,“告诉您,意味着把整个马尔福家族的弱点交给了您。我能得到您的保护吗?整个马尔福家族能得到您的庇护吗?”
邓布利多教授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讶然,“如果这秘密背后的代价如此巨大的话,我会的。”
“您还要向我保证,今天这场谈话是完全保密的。”德拉科直视他。
邓布利多教授的脸色严肃起来。
“我,阿不思·珀西瓦尔·伍尔弗里克·布赖恩·邓布利多,向梅林起誓,将保守秘密,不将今天的谈话泄漏给第三个人知道。”他举起魔杖,在空气中画了一个梅林的符号。
这是一个古老的契约魔法。归根到底,巫师们的魔力来源于巫师自身的信仰,拿信仰发誓,是老派巫师们之间非常严肃的一种契约方式。
曾经,在天文台的那个夜晚,邓布利多教授在自己的生命尽头仍然试图救赎自己。而现在,他也许下了一个巫师最高程度的承诺。
那么,就赌一次吧,试着去相信一次邓布利多教授。
“一切都要从这本日记本说起。”德拉科冲桌子那里点了点头,“您知道,我的父亲曾经是名食死徒。我猜测,在他鬼迷心窍的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