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重启时间
德拉科感觉自己在很快地向后飞,眼前掠过各种模糊的云彩形状,耳中有东西在猛敲,并且听不见自己的声音。等他的双脚碰到了地面的时候,他忽然发现校医院的光线变得比刚才明亮许多。
“七点半,我们七点半在哪儿来着?”甫一站定,赫敏就焦急地问哈利。
“海格的小屋吧,大概…”哈利还没从这奇异的变化中反应过来。
他们晕头晕脑地跟着赫敏奔跑在空无一人的长廊上,听赫敏急切地解释:“上学期麦格教授给了我一个时间转换器,这就是为什么我能一次上好几门课……”
“我们是回到过去了吗?”哈利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跑。
“是的。”赫敏气喘吁吁地说。
他们赶到那块巨大的岩石附近。透过走廊的围墙向外看,德拉科看到了另外一个赫敏正迎面给了另外的他自己一拳。
“非常有力的一拳,”德拉科从未想过自己还能作为旁观者看到自己挨揍的场面,他轻声说,“我的鼻子到现在还隐隐作痛呢。”
赫敏羞恼地涨红脸:“谢谢你的夸奖。”这糟糕的回忆涌上了赫敏的心头,她忽然意识到,自己还在为此生气,虽然她不知道该生谁的气更合适。她不该像个没事人一样与德拉科相处,他们刚刚才经历了那样尴尬的场景,不是吗?
没过一会儿,他们躲在围墙下,听见德拉科一边匆匆顺着走廊跑一边狠狠地威胁克拉布和高尔“不许告诉别人”。这回,换德拉科觉得脸上火辣辣的了。
等走廊那边都静悄悄的时候,赫敏站起身,径直跑到岩石边蹲下捡起了什么。在夕阳残照中,德拉科认出那是一枚银色的戒指。
天呐!梅林啊!德拉科几乎是第一时间就想通了这一切——为什么那时候他找不到那枚戒指,以及定位咒会指向禁林了。
因为当第一个他来捡戒指的时候,那戒指已经预先被第二个赫敏捡走,在现在时间线的未来带入了禁林。这样古怪的逻辑令他一阵晕眩,他似乎正在走入时间的悖论。
“现在我们该去哪里?”赫敏爱惜地把那片银色滑入指缝,脸上一片云淡风轻,似乎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我们不妨顺着原路走一遍。看看有没有机会抓住小矮星彼得。”思考片刻,德拉科对她说。
“我同意。”哈利说,他的眼睛里闪出希望与仇恨的光。
于是他们顺着倾斜的草坪奔向海格的小屋,蹲在一堆快要成熟的巨大南瓜后面。透过海格小屋的窗户,德拉科看到他们三个坐在椅子上喝茶,另一个赫敏不停地揉着眼睛,好像在抽泣。
“你当时哭了?”德拉科惊讶地看了她一眼。
“哭了好大一会儿…”哈利以一种谴责的口吻对德拉科说,“我们安慰了她很久。”
“对不起。”德拉科抿起嘴,他看了赫敏一会儿,脸上流露出一股悔意。
“哦,没什么…只不过在冒傻气罢了。”赫敏没有看他,而是专心致志地趴在硕大的南瓜后注视着海格小屋的动静。
她不想表现得这样软弱无能,就算他把她当妹妹,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她最不需要的就是这种毫无意义的道歉。她气哼哼地想。现如今,最重要的事是抓住小矮星彼得,而非浪费时间,沉溺在这场无望的单相思里不能自拔。
不多时,赫敏那只姜黄色的丑猫从海格的小屋后轻盈地跑过来。它皮毛乱蓬蓬的,身上沾着几片柳树叶子,正在用一种高深莫测的目光注视着海格的小屋。
“克鲁克山!”赫敏轻声叫着它,它却一反常态地没有理睬,宛如一座雕像,纹丝不动,目不转睛地盯着小屋。
这时,他们看到海格站起身来,从炉子上把煮开了的热水壶提起来,想要再给他们加点茶水。
“小矮星彼得!”哈利忽然急促地说,“他现在在茶叶罐里,让我去抓住他!”
“不,”德拉科及时拉住了他,“你不能出现在自己面前,另外一个你会发疯的,甚至会拿出魔杖杀了你自己…”
“德拉科是对的,”赫敏害怕地劝说他,“对时间干涉是危险的,我们不能进去。”
“那么至少…”哈利咬牙切齿地说,“我得提醒一下咱们。”他抄起一块南瓜附近的石子,猛地冲海格的窗户投掷进去,击碎了桌子上的茶叶罐。茶叶撒了一桌子,小矮星彼得所变成的老鼠从茶叶罐里滑了出来。
他们听到了罗恩的惊叫,没过多久,小矮星彼得化身的老鼠从小屋的后门里蹿出来。接着是哈利、罗恩和赫敏。海格则急匆匆打开前门,向着城堡的方向跑去。
德拉科他们起身,在沉沉的暮霭中,在树影的掩映下,东躲西藏地跟踪前面的哈利三人组。克鲁克山终于肯理他们了,它兴致勃勃地颠着脚,跟在他们后面。
不一会儿,黑暗浓重地降临下来,他们趴在一片禁林边缘的树丛后面紧张地注视着打人柳附近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