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尼斯玩得太疯,似乎有些着凉了。今天让我自己在近处逛逛,他们要休息一天。”赫敏耸了耸肩。
“看来我们今天都落了单。”德拉科淡淡一笑,“有什么想去的地方吗?不介意的话,我可以跟你做个伴。”
“当然。”赫敏眼神亮晶晶地说,“德拉科,也许你并不知道麻瓜世界的一些名人…不过我实在很想去看看尼采小径。”
“谁终将声震人间,必长久身自缄默…”德拉科微微歪头看她,她眼中涌出一股惊喜的神色。
“…谁终将点燃闪电,必长久如云漂泊。”两个人对视一眼,一起微笑着念出了后半句。
这句话出自尼采的《查拉图斯特拉如是说》。从涉猎的阅读类型来说,两人可以算得上意趣相投了。记忆中的那时候,怎么就没有早些发现呢?德拉科脑子里暗暗划过这样一个念头——真令人遗憾。
“德拉科,你可真是让我大吃一惊。我不知道你也会看麻瓜们的哲学书。”赫敏关上相机的镜头,专心致志与德拉科散起步来。
“学得有些杂。”德拉科耸耸肩。哲学与魔法之间往往有很多密不可分的联系,比如算术占卜课的数字算命法,就跟毕达哥拉斯的理论有关系。多学点这类东西并无坏处。
此时,他们在逐渐灼热起来的太阳下顺着那条著名的尼采小径向上走,打算一直走到小镇的高崖上。在那里不仅可以俯瞰整座小城,还能一览碧蓝的地中海风貌。
“你饿吗?”
“有点。”
“一起?”德拉科冲路边一家挂着Chateau Eza牌子的餐厅点了点头。赫敏冲他笑了笑,算是同意了。
餐厅的侍者正百无聊赖地站在门口盯着街道出神,这是忙碌的午餐开始前最后一点属于他的闲暇时光。然而,不多时,随着一个铂金色头发的男孩带着一个棕褐色头发的女孩走到了餐厅门前,他知道,自己的休息时间结束了。
他们绝不是本地人。从他们一口纯正的英音就可以听得出,他们来自英吉利海峡对面的岛屿。男孩的小费给得很丰厚,他赶忙拿出恭敬的态度,引着这两位小客人来到一处能看到远山和海景的顶层座位上。
那男孩对女孩很周到,他冲准备上前服务的侍者摆摆手,亲自替她拉开了右手边的椅子,在女孩坐下的瞬间将椅子轻轻推回,姿态娴熟自然,像是经过巴黎的什么高等侍者培训一样。
紧接着,男孩轻稳地坐在女孩面前的椅子上,姿态优雅闲适。从男孩的气度上,眼睛毒辣的侍者判断出,他背后的家庭非富即贵。他更不敢小瞧他们了,殷勤地给他们上了两杯气泡水,把两份菜单端端正正摆到他们面前,便立在离他们不远的地方等候他们的吩咐。
赫敏对吃什么并不在意。她兴致很高,又抓起相机咔嚓咔嚓对着远山拍起照来。于是德拉科叫来侍者,利索地替她点好了当日的推荐菜。
“我能看看你拍的照片吗?”在等待上菜的过程中,由于她一直在桌子上摆弄那麻瓜相机,他最终还是对它产生了些兴趣。
“当然。”赫敏高兴地说,冲他招手,示意他过来看。
德拉科慢条斯理地踱步到她身后,低头看去。相机的屏幕不大,阳光又有些刺眼,他不得不双手撑在她的椅背两侧,俯身去看。
“帮我翻翻页吧,我对这些麻瓜玩意不太熟悉。”他在她耳畔懒洋洋地说,看她操作那台相机,在他的指挥下给他前后翻页。
近景的植物、古旧的石墙花纹、中世纪的建筑群,远处的天和海洋…甚至一些不属于埃兹小镇的她先前拍摄的东西,大多是美术馆和博物馆的艺术品。
“看得出来,你在构图和拍摄意趣上很有自己的独特想法。”他说,语气里有几分欣赏。
“是吗?妈妈也这么说,不过我以为她是在鼓励我而已。”她用露出笑靥的脸回头看他,发现他的脸离她很近,近得可以看清他浅淡的睫毛。
这时候,她才发现,他的姿势像是在无形中环绕着她,这种若有若无的亲近比真实的触碰还要折磨人。她后背陡然僵直。
“审美挺不错的。我先前不知道你对古建筑和艺术品这么感兴趣。”那双灰色的眼睛从相机的屏幕流转到她脸上,与她眼睛对视了。
赫敏棕褐色的眼睛里透出一点惊慌,因为她发现自己的心脏似乎停了一拍,然后是一股激流,从心室喷薄而出。她原本以为经过暑假的沉淀和心理建设,自己能稍微争气点的,可现在一看,全是白费功夫。
于是,她急急忙忙打开了话匣子,争取用更密集的话语舒缓自己密集的心跳,“如果我不做女巫的话,我可能会选择当一个历史学家或者从事古艺术研究吧…我对上了年岁的东西一向很感兴趣。”
“那我想你可能会喜欢马尔福庄园。”德拉科眼里亮了一下,歪头盯着她的眼睛,嘴角有淡淡的笑意,“那里有马尔福家收藏了几个世纪的古董什么的,有时候我觉得它们没人欣赏,真是暴殄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