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裂感…不…赫敏…他要疯了…
“停下！”赫敏·格兰杰尖声喊道。
她坐在与德拉科相距不远的座位上，所以，她能清晰地看到，德拉科那双紧紧攥住桌子的骨节发白的双手；她也能看到，他刚刚面对蜘蛛那双淡定的灰眼睛里，此刻充满了深深的恐惧。他看起来就像是赤手空拳面对一只狼人、或者是什么更令人恐惧的东西。
他不对劲。赫敏忧心忡忡地想。
“极度痛苦。”穆迪终于停止了对那只可怜蜘蛛的折磨，轻声说，“如果你会念钻心咒，你折磨别人就不需要用拇指夹或刀子了…这个咒语一度也非常流行。”
他瞥了德拉科一眼，歪斜的嘴抽动着，露出一丝嘲讽的微笑。
“还有最后一个、最厉害的咒语。”穆迪教授掏出罐子里最后一只挣扎的蜘蛛，特地放在赫敏桌子上，似乎在表达自己施咒被打断的小小不满——“阿瓦达索命！”
一道绿光闪过，那只蜘蛛立刻就断气了。
所有的学生都表现出一种极度不适的感觉。哈利脸色惨白，同样的还有纳威；罗恩差点从椅子上摔了下来。
赫敏感受到了死亡的威胁和恐惧，但她心中最在意的还是德拉科。他还是一动不动地攥着桌角，仿佛经历了人生中最大的恐惧一样。一下课，他就面色惨白地跳起来冲出了教室，像杀人逃犯一样慌张，连个招呼都没跟她打。
“我要先走了。”她匆匆对哈利和罗恩说。他们的脸上现在已经恢复了血色，并且开始用一种敬佩的语气谈论穆迪教授。不知为何，她认为这样的语气很刺耳。
“又去图书馆吗？”哈利问。
“不，我要去找德拉科！”她匆匆抱起那本《黑魔法：自卫指南》，从拥挤的学生之间钻了出去。
赫敏在黑湖边找到了德拉科。他正躺在一棵橡树下的草地上，双目无神地望着天空上滚动着大团大团青灰色的浓云——这天气似乎随时都可以下起雨来。
“德拉科，你为什么不去吃晚饭呢？”她出现在他视线上空，用白皙的脸挡住了那愁云密布的天色，尽量用一种轻快的语气说，“我看到礼堂里有巧克力蛋糕，你不是很喜欢吗？”
“赫敏。”面前的少年看起来非常难过，他喃喃地说，“我很抱歉…赫敏…”
“为什么要向我道歉呢？”赫敏担心地蹲下来看他。他眉毛扭起来的样子一点都不好看，她试图用手将它们抚平，但未果。
“到底发生了什么？是被钻心咒吓到了吗？”赫敏脸上浮现出忧虑的神色。
他没有回答。他像是一个溺水的人，猛地抓住她的手，想抓住一块浮木一样。他将视线慌乱地投向她的手腕——光洁的、白皙的、毫无伤痕的手腕。
“还好，还好。”他看起来松了口气，不住地摩挲着她的手腕，像是怎么也摸不够似的。
赫敏被他摸得脸都红了。他像个标准的绅士，对她克制有礼，很少会毫无理由地去碰她。他现在这个样子很反常。
——可她没办法下狠心挣脱他。她喜欢他的触碰，一直都喜欢；而他现在好像也很需要她。
她等了很久，蹲得腿都麻了。她已经忘记自己还有多少篇家庭作业需要立即动笔，以及有多少本家养小精灵权益的相关书籍还没看。她只想陪着他，度过这诡异又悲伤的时刻。
等到天上开始落雨的时候，平静而坚决的神色终于逐渐回到德拉科的眼睛里，“我真的很抱歉，赫敏，我绝不会再允许那样的事情发生了…绝不。”
他看向她，可似乎又透过她在看向别处。这种感觉很奇怪，但她就是有这种感觉。
她只能尽量对他微笑，让他知道自己很好，不需要被道歉。
“你能原谅我吗？”他小心翼翼又饱含痛苦地问，看着她微笑的样子。
那是一种从未经历过苦楚的样子，她还从未体会过何为钻心剜骨。这微笑令他心痛。
他忽然明白了一件事。他愿意付出任何代价，去守护她这样天真无畏的微笑。
“我甚至都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有什么好原谅的？我从没有怪过你什么呀。别再这样吓唬我，行吗？”赫敏温和地用另一只手抚摸着他的头发。
她这番话似乎彻底把他唤醒了。他慢慢从草地上爬起来，用手掸了掸长袍上的草屑，也同时掸掉了那些情绪，重新变成淡定优雅的马尔福家小少爷。
“好。”他说。
雨渐渐变大，打湿了周围的一切。
“糟糕！”他们对视一眼，被彼此头发湿漉漉的狼狈样子逗笑了。
那个熟悉的德拉科又回来了。他冲赫敏挑挑眉，趁两个人还没完全变成落汤鸡之前，冲动地拉着她的手臂向城堡的方向跑去。
他的手有力地紧握着她的手臂，似乎永远不想放开。
赫敏依旧没有想清楚他为何悲伤。她唯一可以确定的是，那个被他握着的地方，在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