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感到些脆弱惆怅。
这该死的命运啊!他难道无法战胜它吗?忙活了这么久,它还是将哈利送到了黑魔王面前,今夜,难道黑魔王要再次复活吗?他心中惴惴,却无人可诉说,连赫敏都不行。一个重生之人的记忆,注定只能孤独地埋在他心里。
假使现在,有谁能给他点好消息,缓解他的不安情绪就好了。他承受不了比现在更加糟糕的消息了。
“德拉科!”没过一会儿,他身后传来了赫敏的声音,她正上气不接下气地向他跑来,“你们跑得太快了,我都要岔气了!”
“抱歉,赫敏,刚刚没办法等你。”他上前两步,一把接住了她。
那个跑得发丝凌乱的女孩简直是冲进他怀里了。她摆摆手,气喘吁吁地说,“没关系,我看得出他很着急,但是,我发现了一件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
“什么?”
“活点地图!你看活点地图。”她从他怀里钻出来,把那张羊皮纸展开给他看,眼睛里有些迷惑、有些惊喜又有些恐慌,“见鬼了!我刚刚想看你们俩在哪,看了一眼活点地图,结果不小心看到哈利和塞德里克的名字了,在霍格莫德村!”
德拉科的脸色变幻莫测。
梅林啊,他所祈求的好消息成真了呢?
“所以,西里斯去哪里了?得赶紧告诉他啊!”赫敏说,小脸跑得通红。
“他现在,大概已经在去墓园的路上了。”德拉科张口结舌地对她说。
赫敏张大了嘴巴,小脸挤成了纠结的一团。
哈利·波特差点要吐了。伤疤的剧烈疼痛兼之大脑的晕胀不堪,让他狼狈地俯撑在地上休息了好一会儿,才恢复了意识。
“哈利,你还好吗?”面前是塞德里克苍白的、关切的脸,他灰色的眼睛里有些担忧,用理解的口吻安慰他说,“第一次随从显形都是这样子的,非常难受吧?”
哈利这才意识到,自己经历了人生的第一次随从显形。他脸色发青地抬起头,发现面前竟然是三把扫帚酒吧的巨大图标——他们来到了霍格莫德村。
“发生了什么?”哈利声音沙哑地问。激烈的头痛让他几乎难以思考,也难以回想刚才发生的一切。
“那个戴兜帽的黑影,你还记得吗?在墓地,我认为他想要攻击我们。我看到他已经举起魔杖了,还有那句话‘干掉碍事的’。还有另一波人,我想,他们在施展‘昏昏倒地’,我不确定那些人是想要攻击谁,但我想,离开那里是最好的选择…”塞德里克慢慢地对他说,神色里有一股后怕和惧意。
随着塞德里克的描述,哈利慢慢地回过神来。是的,不久前,他们还在冰冷凄清的墓地,面临重重黑暗,他还在犯愁怎么离开这个地方,似乎有人要攻击他们,他非常清晰地感受到伤疤的疼痛,也听到了很多“昏昏倒地”的施咒声,他记得塞德里克一直在让他抓紧手臂,而且他也照做了。
然后,他就觉得塞德里克的胳膊好像要从他?中挣脱,便赶紧抓得更牢了些,周围迅速变得漆?一片,比刚刚的墓地还黑。
那是一种可怕的感觉。四面八方的强烈挤压让哈利无法呼吸,他心脏的地方像是被铁箍紧紧地勒着,眼球被挤压进了头颅深处。听力完全丧失了,耳朵嗡嗡作响。最终,等他们双脚落地的时候,便到了这里。
哈利明白了一切。塞德里克施展幻影移形,带着他离开了那个鬼地方。
“哦,塞德里克。谢谢你,你救了我。”哈利虚弱地说。
“不,我们是互帮互助。记得吗?你在迷宫里也救了我。”塞德里克轻声说,“而且,我也得感谢另一个人。如果不是他,我大概还想不到用这一招呢。”
德拉科·马尔福。这个自高自大、嚣张跋扈的斯莱特林,在今天下午,用一种令人厌恶的姿态和语气,意有所指地说出了拯救他性命的关键性建议。
他不知道,马尔福说这些话是有意为之,还是误打误撞,但他将永远记得这份恩情。
哈利并不知道塞德里克的心理活动,他看着面前酒吧的悠然灯光,努力找回了自己的声音:“我们得回去,回赛场去,不是吗?”
“是的。我恐怕没法再用幻影移形到城堡门口了,刚刚那段路太远,对我消耗太大了。”塞德里克疲惫地说,打量哈利,“你还能走吗?回霍格沃茨还得走上一个小时呢。”
“我也不想再经历一次随从显形了。”哈利苦笑着说,“太难受了。”
塞德里克也冲他无可奈何地笑起来。这笑容虽然充满倦意,但发自真心。
“听着。”哈利盯着三把扫帚酒吧门口的图标,还有组成图标的扫帚们,慢慢地说,“三把扫帚之所以被取名叫三把扫帚,一定是有原因的。我们要不要试试看,向罗斯默塔夫人借把扫帚?”
三楼走廊的长椅上,德拉科和赫敏惊讶地看着那张活点地图——哈利和塞德里克的名字正以一种快速到离奇的方式朝霍格沃茨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