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凤谦,或者是慕容凤安,一直带在身上的。
金锁,杨逍一直放在怀里,掏出来的时候还带着他的体温,他把它放在她的手心,她却连握也没有握一下,像是没有任何感觉一样,很快,原本的热量散去,只剩下金属的冰冷,安静的躺在她的掌心。
过了很久很久,杨逍终于听到凤宁再度开口,“他们……真的……死了……是吧……”她的声音有些沙哑有些虚弱,像是终年冰封的湖面,没有一丝感情的波澜,只有死一般的寂静,一行泪沿着眼角流下来,她没有伸手去擦,恍无知觉一般任由那一行泪滑落,然后慢慢渗进发丝再消失不见。杨逍说不清楚那一刻的感觉,硬要形容的话,便是凤宁那一行泪划过之后,她本就微弱的气息急转而下,瞬间像是散去了所有生机一样,枯萎了。
那一刻,杨逍本能感到不安害怕,他怕她这样子的状态,生怕她一个想不开也跟着去了“宁儿,你别这样……”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只能伸出手去抱她,却发现她的身子也冷得像块冰。
但是她却像毫无知觉一样任由杨逍紧紧的抱着,对这一切都浑然无知一般。
这是凤宁醒来的第一天。
另一方面,十分诡异的是,苏州城内的汝阳王军团竟然一夜之间悄无声息的消失了,和他们来的时候一样,走的干干净净,只留下了府衙内苏州知府全家的尸体作为他们来过的证据,让本来以为这是一场鱼死网破的大战的殷野王诧异极了,通过暗桩传来的消息证实他们已经北上回汴梁,包括慕容凤安带来的江湖高手等全都撤离了,最诡异的是,汝阳王府死了一个王妃,竟然毫无动静。
这次的风波以一种如此诡异的方式终结了,没有他想象中的兵临城下、你死我活,随着慕容凤安的死亡,这一切好像烟消云散,汝阳王府的人甚至没有因为主母的死而疯狂报复,这件事情就这么过去了?简单的有些让人难以置信。
后来殷野王查到在慕容凤安出事的第二天汝阳王便秘密赶到了苏州,王妃被劫持本来他相当震怒,已经调集了更多军队想要攻打参合庄,以血来填平这太湖,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就在慕容凤安死后第五天,他竟然十分低调的撤了兵,就这么简简单单的回去了。
这件事情处处透着诡异,让人猜不透,可是不管怎么样,这件事情,终于随着慕容家兄妹二人的死亡告一段落了。
凤宁在那天醒来之后,很长一段时间内一言不发,事实上她内伤十分沉重,之前又情绪激狂,之所以没有走火入魔,完全靠着杨逍消耗了大量真气给她,那天醒来之后,她只清醒了一小会儿,然后又疲惫的沉沉入睡了。
她这一次消耗巨大,本来根据杨逍的估计她不会很快再醒过来,这种情况下,睡个几天都是很正常的,所以当半夜她自房内消失的时候,所有人都紧张极了。
是杨逍半夜不放心她来查看她的状况发现的,不知何时,她悄无声息的自房内消失了,床上的被褥已经凉透了。要知道因为担心她的状况,他的房间和她是紧挨着的,他竟半分都没有察觉她什么时候离开了。
黑夜中一盏一盏火把快速亮起来,人们不断奔走到处呼喊着她的名字,最后是在祠堂的废墟那里找到的她。
她站在齐腰深的水中,光着脚踩着脚下深深浅浅的碎石瓦砾,徒手一点一点的扒开那些石头砖块瓦砾什么的。那地方还极其不稳定,地下空间并没有被全部填满,有些地方还有很大的空隙,谁也说不准会不会因为某种程度的震动而再次塌方,而一旦她踩得地方塌方了,她会随着碎石和水流被瞬间一起吸进去,埋在下面,连救的机会都不会有。她就像听不到其他人在岸边叫她的声音一样,一步一步往更深的水域走去,兀自翻着一块一块的石头。
杨逍毫不犹豫的运起轻功飞身掠过水面,拉住她一条胳膊给她直接从水里拖了出来抱在怀中,脚下蜻蜓点水的轻点又回到了岸边,此时她已经全身湿哒哒的,手上、脚上被尖锐的碎石瓦砾划了好几道口子,血不断的流出来,混合着水珠一起流下来,滴到地上。
她浑身冷的发抖,杨逍脱了外袍裹住她的身子,见她安全无恙,殷天正等人才松了一口气,提心吊胆了将近半个时辰,这颗心终于放下了。殷天正几步上前劈头盖脸的骂了她一顿,可是骂着骂着,便又是一声长叹,看着凤宁蜷缩在杨逍怀里苍白的脸色,摇摇欲坠的神色,又是一阵心酸难受,摇了摇头,叫杨逍带她回房间换衣裳,别再着凉了。
之后三天,凤宁把自己关在房间里头,期间不吃不喝、一动不动,她蜷缩着抱着膝盖躲在黑暗中,睁着空茫的眼睛就这样定定的望着天花板。所有的事情都是在那一天之内发生的,太快了,庞大的真相几乎压垮了她,直到现在她还觉得有些不真实。
那个时候当她站在冰冷的水中,昔日里庄严的建筑化成了一摊废墟被她踩在脚下,她徒手搬着那些石头,总觉得似乎只要挪开下一块,就能看到些什么,找到些什么,或者,证明什么……她也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她异想天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