浇水,甚至不用光照,二天就能长出一大团……山里人靠它,熬过了一个粮食匮乏的冬天。” “不同的寨子对它的看法不一。有人把它山神,敬若神明;有人把它山鬼,避不及。” 赢舟琢磨,是他的脑海,自动把裴天因的话翻译地这么文绉绉。 “但又一个冬天结束后,吃太岁的人。全都病死了。村里的苗医、彝巫,都治不了。后来也就人养太岁了。” 裴天因:“我父母就吃了太岁。在我很小的时候了。” 赢舟:“那你……?” “不知道,死成。曲目朗嘎说,是山神怜爱我。” 曲目朗嘎是护林队老猎户的名字。 裴天因:“从人身上长出来的,就叫肉太岁。有人说,肉太岁能生死人,肉白骨。许家寨的人就是拐了个人,偷偷养这个。结果爆发了瘟疫。渡河索道就是那时候被其他寨的人割掉的。怕里面的人跑出来,把病传给别人。” “那你觉得太岁是神是鬼?” 裴天因思考片刻,反问:“一定要是鬼或者神吗。为什么不能是人?” 元问心荀玉都能听见耳麦里,裴天因的声音。 但一个人能听懂这小子说了什么。 后来赢舟也不好好说话了。 这让荀玉很不爽。 就像是自己班上的班花,隔壁那个经常逃课的鬼火少,竟然在上课的时候,着他的面偷偷传纸条。 他抓心挠肺,想知道纸条上了什么。 结果昧着良心打开一看,发现两特务用的是加密文字。 “你们在说什么啊?”荀玉忍住,凑到了赢舟跟前。 赢舟回过神,回答:“一些小时候的事。” “什么事?难道你们认识?” 赢舟小时候在许家寨,听那个卖酒的老婆婆说,裴天因的彝寨也在那附近呢。 赢舟还想好怎么敷衍荀玉,裴天因的声音又一次从耳麦里传来:“我到了。安全的,过来吧。” 于是,赢舟合合地转移了话题。并且率先把自己的铁钩扣在了绳子上:“走吧,小心。别掉下去了。” 下面虽然是河,但这个高度掉进河里,多半也是凶多吉少。 裴天因的声音响起:“要不要我去接你?” 赢舟有些意外:“谢谢,不用。” 裴天因不说话了。 @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这条路不长,大概有一百米。但赢舟足足走了半个多小时,才缓慢地从山崖一侧挪了过来。 看裴天因走的蛮轻松,但自己走,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山崖是湿的,有水。手指抠的泛红也找不准着力,且脚下很容易打滑,路面最窄的地方,能踩住半个脚掌。 他们唯一的安全措施就是腰带铁扣的绳索。 面对这样的险境,腿能不抖,已经超过了全球99.9%的智人。 赢舟走下山路,腿脚都是软的。荀玉元问心也好到哪去,直接坐在了地上,脑子里全是水声。 河流看起来很远,但冲击山崖的水声却很近。震耳欲聋。 他们现在脑瓜子都是嗡嗡的。 但穿过这条险路,面前的景色却让人不由得精神一震。 高大的林木包围出一片长满鲜花的草甸,草甸的中央,是一个淡水湖。湖水不深,甚至能看见湖底的鹅卵石。 清澈的湖水倒映着远处的群山,苍鹰在看不见一丝云朵的天空上盘旋。 夏天,天黑的晚。晚霞给远处的山峰洒上绯红的颜色。 这是城市截然不同的风景。 壮美、瑰丽。 这就是裴天因不愿意离开大封山的原因一。 荀玉喃喃:“是吊桥效应吗?好震撼的景色……感觉比其他地方看见的都好看。甚至还有想哭。” 元问心从背包里拿出氧气罐,吸了一瓶氧,这才缓了过来。 他在地上躺了会,然后从口袋里掏出手机,打开照相模式,“咔咔”一阵猛拍。 不多拍都对不起他刚才的腿抖。 裴天因已经在终处等候多时,看见剩下三人全须全尾地走了过来,明显也是松了口气。 “快天黑了。”他说,“今天就在这里休息吧,附近有前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