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在低头发送讯息，街旁的店铺似乎从里面挂上了链子锁。 所有人都行动起来，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锁定在了芥末身上。 芥末的额头因为紧张而冒出热汗，汗水被冷风冻结，冰冷的触觉催促着芥末快点想办法。 仅仅逃出这条街是没用的，外面的街道上还有更多人，即使用光身上的宝石，也不一定能一直打赢，何况这里未必没有高阶能力者，动武永远是下下策。 芥末看到了几十步开外有一个大型自助贩卖机，贩卖机的机身上还绘制有大型宣传活动的二维码。 或许能成为转机？ 那就只能先赌一把。 芥末谨慎迈开第一步，向自动贩卖机走去。 随着芥末脚步的抬起，这条街道的气氛变得更加紧绷。 芥末走到第十步的时候，有一辆看不到内部的黑色巡逻车，停在百米开外的停车位上，即使隔着不透明的车窗，芥末也能感受到车内对自己的观察和戒备。 距离自动贩卖机约五十步的时候，一辆新的黑色巡逻车停在了街道的另一个方向。 芥末注意到，已经有原本在这条街上的行人开始缓缓向街道两边撤离，有位年迈的摊主还把半人高的烤地瓜的炉子留在原地。 芥末匀速靠近自动贩卖机，完全不敢加快脚步，深怕给暗中观察的人错误的开战讯号。 芥末心里恨不得瞬移到自动贩卖机面前，却不得不稳住步伐一步接一步得挪动。 好在黑色巡逻车停在不远处一直没有动静，可能车里的人也在观察评估。 芥末走到自动贩卖机面前的时候，街道两头已经停了五辆黑色巡逻车，明明偌大一个街道，却是落针可闻的安静。 芥末能清楚得听到自己的呼吸声、心跳声，自己口袋里手机和糖果相互撞击的声音。 自动贩卖机里是温热的罐装饮料。芥末看着波澜不惊，实则快要紧张得看不懂金属罐上的文字，睁着眼睛胡乱选择了一罐饮料，然后选择了扫码支付。 胜败就在此一举，希望接下来不要在暴风雪中逃命。 摸出手机的过程中，芥末恍惚听到了远处子弹上膛的声音，捏着手机的手指颤抖一瞬，又强自镇定下来。 芥末微颤的手机解开屏幕锁，打开支付软件扫码支付。 “哐当”一声，是罐装饮料掉落在取料口的声音，在安静的街道上鲜明的仿若惊雷，然后自动贩卖机的一个卡片式出口吐出一张刚刚打印好的购物小票。 新鲜的油墨的味道散落在寒风里。 芥末感觉整个街道又重新活了过来。 不远处的黑色巡逻车相继启动，离开这条街道，街道的两端重新出现行人。 幸好，奇装异服在这里并不是什么重罪。 想来，能成功购买自动贩卖机里的商品这件事，已经洗清了芥末外来者的怀疑。 短期内安全了。 芥末深吸一口气，灌了一嘴的冷风，忍不住轻咳几声，等这股不适感压下去，这才撕下依旧卡在机器上的购物小票。 购物小票上最顶端的支付方为“春光城银行联盟”，最下方的支付签名为“芥末&苏紫”。 难道苏紫已经把这个账号升级为妻夫共有婚姻账户？ 可惜也没法发讯息询问。 芥末接着又看票据中间的内容，付款的流水编号长达三十位数，收款方为“春苑城银行联盟”。 也不知道春苑城是春光城的主城，还是另外一座新主城。 这罐饮料只价值“6”，经转的手续费却高达“360”。 芥末把小票揣进口袋，拿出机器里的饮料，饮料的温度不算很高，比芥末的体温还要低上一两度。 芥末一边站在自动贩卖机打开浅尝味道奇怪的果汁，一边不动声色打量这条街道上的店铺，准备选一家把身上的运动装换下来。 入乡随俗才能更好得隐藏自己。 手机显示现在是下午两点钟，可能因为风雪预警，街道上的行人不多，街道两旁的店铺却全部都是营业状态。 透过大型落地玻璃窗可以看到店铺里也没有什么客人，芥末挑选了一家装修得富丽堂皇的服装店推门进入。 年轻又朝气的男孩子堆着职业笑容迎上来。芥末也不敢多搭话，深怕哪里暴露了自己外来客的身份，匆匆挑选了一套黑色冬装扫码付款，借服装店的换衣间换上了新衣服。 导购员体贴地赠送了一个帆布袋子盛放换下来的衣服。 芥末道谢后匆匆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