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树丛里却熙熙攘攘的摇晃不止。
“什么东西?”
廖鱼年还以为有什么蛇虫在里面作怪,便大着胆子用软鞭朝着那动静抽了一下。
“啊——”
一声女人酥麻的叫喊。
“本宫的脸——”
衣衫不整的女人脸被廖鱼年的鞭子抽出来一个大血印。
廖鱼年也只是感慨,这男人竟不知道护着她,此刻提起裤子避得严严实实的。
廖鱼年再定睛一看,此人竟然正是那马卧博。
而女人却是后宫里的小吕妃。
廖鱼年咧着嘴角大笑道:“哈哈,皇宫大内也敢乱行如此污秽之事,吕妃娘娘可是皇上的女人,马大人,您是不是嫌脖子上的脑袋太重了?我现在就去禀告皇上。”
马卧博急匆匆地垫着裤腰带,拉住廖鱼年,哀求道:“大人,大人!求您了,这可是诛九族的罪啊,小的给您钱,您想要多少?我把我老婆孩子都给您,您千万别去找皇上啊。”
廖鱼年十分嫌弃地甩开马卧博冒着冷汗的手,上下打量着他,道:“有老婆孩子了,罪加一等。”
说完,她扬长而去。
没想到小吕妃已经用撕烂的裙子抛到枝头上了吊。
“本宫不能进诏狱……”
小吕妃瞪着马卧博,决绝地松开了绳。
“娘娘,我也陪您去了。”
马卧博眼珠子转了两圈,冲出来一头碰死在了宫墙上。
廖鱼年把此事立即上报给了皇上,朱棣却要亲自来钟楼察看,他整个人好像也没什么波澜,因为他跟这个小吕妃几乎没什么感情,就连面也没见过几次。
朱棣用脚踢了一下倒在了地上的马卧博。
“朕又不是心胸狭隘之人,还没听朕的处罚就干脆这么自缢了,得嘞,头上又加了两条人命喽。”
廖鱼年回到钦天监,复盘着近日发生的种种,总觉得不对劲。
廖鱼年:“皇上年纪渐长,也成天忙着北征的事,已经很久没有顾及过后宫,一个多年未承宠的小妃子跟一个小小的锦衣卫,竟然双双当场自缢,这事后一定有蹊跷。”
廖鱼年的弟弟廖信厚说:“皇上最近在查当年权贵妃崩逝一事,姐姐不知道吗?”
廖鱼年眉头紧锁,问:“权贵妃,是在回应天府的路上中了暑热暴毙,怎么过了这么久了,还在查?”
廖信厚指着手底下画出的卦象说:“卦象中看权贵妃死的确实蹊跷,皇帝几天前在御花园一旁的宫道上散步,突然听到两个宫女在互相咒骂,说是大吕妃毒害了权贵妃娘娘,所以皇上才把许久前的事给搬了出来。”
廖鱼年抬头看着钦天监的房梁,思索着什么说道:“大吕妃与权贵妃娘娘向来交好,况且,大吕妃行事乖张跋扈,能把毒下到权贵妃碗里让她喝下,说来也不无道理。”
廖信厚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皇上现在疑心极重,竟把大吕妃送进诏狱,审了她三天三夜才悉数招来,只是还株连了大吕妃宫里数十名丫鬟太监,那半夜的哀嚎声,简直就是一片活生生的魔窟啊……钟楼此事一出,俩人不死不要紧,这一死,皇帝又要彻查两人底细。”
……
那晚,雷声阵阵,诏狱里又传来刺耳的哀嚎。
小吕妃以及马卧博身边所有有关的人全部被押进了诏狱,受酷刑伺候。
最后也审出来了东西。
权贵妃确实是小吕妃所害,而并非大吕妃。
大吕妃属实冤枉。
半夜,朱棣被雷声扰得睡不着,便盛着轿撵来诏狱亲自审问这些人。
这些人加起来足足有上百个,但大多数都是无辜的。
突然,一道雷劈碎了诏狱檐角的石兽,落地后声音犹如山倒。
朱棣怕是上天警示,便急传钦天监的人来问话。
廖鱼年穿戴好行装,一路来到诏狱。
她何尝不知道诏狱里的凶险,纵然对马卧博恨之入骨,可他人已经死了,折磨其他人并不能让廖鱼年感到开心。
于是她便对皇上极力相劝,求朱棣放了那些无辜被牵连的人。
几个性子很犟的濒死丫鬟大骂道:“当然你杀你亲孙子的时候死了多少万人,才过几年,你又要在皇宫中大开杀戒,你这个嗜血暴君!老天爷马上就来收你了,你就等着吧!”
可廖鱼年赶来后,见雷声稍止,朱棣听了丫鬟的话受了激,于是更加暴虐起来。
“小吕妃宫里的所有丫鬟太监,以及丫鬟太监们在民间的所有亲系,全部凌迟!马卧博的诛杀九族,贬家中女眷入教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