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民回来后,四人启程。
路上,云修带着胡云豆三人绕了一个大远弯进了一片原始森林,去了趟黑头族。
这黑头族名副其实,人人头缠青黛色长巾为帽。远远看上去,真是一片黑脑袋。
云修似乎与族人很熟悉,一向鲜有笑容的他到了这里就成了个温和爱笑的翩翩佳公子,与众人和谐相处,不但给族里生病的人逐一把脉开药,又给小孩子们分了许多小玩具和糖果糕点。
“怪不得你一不食人间烟火的人买了那么多俗物,原来是给他们的呀!”胡云豆酸道。
云修一笑,并不言语。
“那我怎么没有?”胡云豆噘嘴。
往她手里塞了块燕窝酥,云修笑着说:“给你。”
“嗯,好吃。”胡云豆塞嘴里含混不清地笑说。
“这里的人常年不出去,对外界发生的一切都不关心。日出而作、日落而息,遵循自然规律活着。他们与这山水树木、花鸟鱼虫融为一体,与世无争。”云修面带微笑,看着那群玩儿玩具的孩子们笑闹。
“那你是怎么知道这里的?”
“当年我被打落悬崖,只剩了一口气,是这里狩猎的族人把我救起。我头部受创失去记忆,在这里过了几年清闲自在的好日子。”云修仿佛说的不是自己的事情。
“被谁打的?”
云修低头沉默半天,看着自己的手怔了半天。
胡云豆知道自己又多嘴了,伸手握住他的手腕按了下去,说:“对不起,又让你想起过去的事儿了。”
笑了一下,云修说:“无妨。”
青民来喊他们吃饭,二人快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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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黑头族,四人继续北上。
日夜兼程、披星戴月,总算在初秋赶回京都。
是夜,胡云豆揭下面具,换上男装,又捏了喉结,垫高鞋底来到飞天楼。
妈妈看到她,开心地拉着她上了楼。
“妈妈最近还好吗?”
“嗯,很好。您送来的那些剧本可受欢迎了,生意好得不得了。”
“令公子可还好?”
“好!现在入了官学,成绩名列前茅。前些日子秋季小考,高中榜首,太子殿下赐了字呢!哎哟哟,您不知道这孩子有多高兴啊。谢谢主子!”妈妈站起来,向柠九深深鞠了一躬。
“快别客气。这花楼的大小事务都要你操持,毕竟这里不是普通的花楼,虽不至于刀头舔血,但风险极高,我要谢谢妈妈才对。”
“哪里的话?当初如果不是主子,我这花楼怕也撑不到现在,我那儿子怕也不能出头,一辈子碌碌无为。”
“皆大欢喜,多好啊。”胡云豆喝了口酒:“嗯,妈妈,这酒不错。”
“这可是我自己泡的,您不嫌弃最好了。”
“对了,妈妈,最近你多留意三王爷方面的信息。”
“好。您这次回来,可是长留?”
“不是,办些事情,还得走。有事么?”
“也没什么,就是上次在青州帮您协理上仙楼时,我发现了个奇怪的人,一直想跟您说来着。”
“哦?怎么个怪法?”
“那人一等一的样貌身材,通身的富贵,上仙楼开业当天他就来了,不过这人不喝花酒,总是盯着您。”
胡云豆皱眉。
“但是看起来,这人并没有恶意。”
“你可知这人长相。”
妈妈描述完毕,胡云豆心下了然,是甄明轩。看来他早就知道自己诈死的事情了,只是不知道他是故意来找自己,还是为太子办事的时候巧遇,不过以他沉稳表现来看,应该是偶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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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高悬,胡云豆躲过守卫潜进太子府。
堂内灯火明亮,太子正在看折子,边看边皱眉。
胡云豆悄然落地,走过去把折子一抽,太子吓了一跳。
把折子藏在身后,胡云豆立在桌前看着太子笑得调皮。
“九儿!”太子轻叫,脸上尽是惊喜。
“太子哥哥。”胡云豆扑进太子怀里。
回抱着小小人儿,太子突然赏了她一记爆栗子,嗔怪道:“连我也骗!”
“好疼!那我若不演得真实,他们也真不上当啊。哥哥你下手也忒狠了些。”胡云豆捂着脑袋撒娇。
“白骗了我那么些伤心和泪水,还不许我找补回来么?”太子笑道。
一撇嘴,胡云豆变回柠九,扬了扬手里的折子问:“太子哥哥,什么事儿让你眉头紧锁啊?”
“老三在靺鞨国边境弄了个边贸场,美其名曰两国互通商贸,既可安邦,又可避战,实则与靺鞨国师暗通款曲,豢养杀手。”
“三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