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讽刺了一句。
“九儿,对不起。”
“你若真是想要我一生安稳,却又为何利用我?”
“《疫经》不能落到别人的手里!云修钟情于你,只有你才能让他心甘情愿地留下来。”
“哥,从小你就教导我说‘为国者,必先知民之所苦’‘足寒伤心,民寒伤国’‘给人以星火者,必怀火炬’,可是我们不也是你的臣民吗?”柠九擦了一下眼泪,又说:“你说‘行善如春园之草,不见其长,日有所增;行恶如磨刀之石,不见其损,日有所亏。’可你看看你做的这些,哪件是善?我不明白,你能为了那些快要饿死的百姓豁出去性命与那些权臣贵胄恶斗,却为什么对自己的手足兄弟如此残忍?”
沉默许久,柠晨坚定地说:“九儿,这是我们的命!你我姓柠,是这大燕的皇族,是可以为了大燕牺牲一切的人。”
“若这天下太平是用手足相残、亲朋相杀来换,我宁愿不姓柠!”柠九尖叫着哭出声。
“九儿!你是我大燕的公主!”柠晨过去难过地把她搂在怀里。
无论柠九怎么挣扎哭喊,柠晨都不肯松手,只是红着眼睛婆娑她的头安抚。
“九儿,我知道你难过,但我实在没有别的办法能留住云修,你要知道他手里那本《疫经》是可以翻天覆地的。”
“你可有想过明轩的感受?”
“我……”
“他以你为尊,奉你若神明。你们自小一起长大,除了君臣又是最知心的兄弟,可若他知道你为了一本书如此对他,他会作何感想?”
柠晨沉默半晌,缓缓吐出一句:“是我对不住你们夫妻二人!”
“对不起有用吗?”柠九冷冷地说了句:“《疫经》,你们谁都不会得到!我会毁了它!”
“九儿!”柠晨要去追却有太监来报,有个要紧的人求见。
柠九出了御书房就看到一个老者低头垂肩候在那里,她有些眼熟却又想不起来。
错身而过时,她回头喊了句:“陈伯。”
那人身子一凛,并未搭话。
柠九笑了笑,说:“陈伯,十七王爷已经被贬刺配,你不用再藏了。”
“公主殿下万安。”陈伯转过身冲柠九鞠躬。
“我哥果然有帝王之才!不愧是王者风范!只怕如今老十七已经不在人世了吧?”柠九突然明白十七王爷为什么会作出囚禁太子、挑杀藩王的事情来了——陈伯是太子埋在西北的一颗棋子,十七王爷所作的一切都是陈伯按照哥哥的命令怂恿挑唆的。
她问了句:“陈伯,十几年来,小十七待你如亲人、如长辈一样信任、尊敬,你如今可有一丝心疼?”
陈伯张了张嘴,最终什么都没说。
回到甄府,柠九只觉头昏脑涨,一头栽倒在床睡了个昏天黑地。
甄明轩回来时,听说柠九两顿饭没吃,叫人炖了汤端到床边照顾她。
柠九睡得并不安稳,她做了很多梦,这些梦让她不安到了极点。
猛然惊醒,柠九僵尸翻生一样坐起来。
“九儿,不怕不怕,只是噩梦而已。”甄明轩细心地给她擦汗,柔声哄她。
“明轩。”柠九一头扎进甄明轩宽厚温暖的怀抱寻求庇护。
甄明轩微微一笑,用下巴厮磨她的头顶:“想我了?”
“嗯。”柠九闷闷地回了字。
“我听说你今日忙得够呛,一会儿御书房,一会儿聚宝楼,折腾个不停,可是又出什么事了?”
“呃,倒也没什么大事儿,只是求证一些答案罢了。”
“好,我们家九儿敏而好学不耻下问,来,快把汤喝了。”甄明轩宠溺地端过汤喂她。
“明轩,如果云修交出《疫经》,你打算怎么处理?”
甄明轩认真地想了想,道:“交给陛下吧,怎么了?”
“没什么,你说云修会不会知道《疫经》的内容?”
“肯定是见过的。哎,你怎么不叫‘仙儿’了?这不是你们兄弟之间的昵称吗?”甄明轩对柠九突然喊云修的全名有些奇怪。
“嗨,总叫他仙儿,皇兄嫌我不尊重他,要我改了称呼。”
“那你叫云修不是更没礼貌?应该随着我一起叫,我与他同年,我们互称为兄,你叫他云大哥比较合适。”
“不要!”柠九想也不想就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