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得井井有条。也早就把不安定的因素清除了一遍,使得再接手的重玄遵,轻松许多。 当然,这也使得他更像是重玄胜的副军了…… 重玄遵声名显赫,又许以重诺,却也极大地巩固了军心。 如此,他竟也在这锡明城,足足守了四天! 直到城外的靳陵,得到了会洺府异动的消息…… 在确认另一支齐军早已离开、锡明城其实只有重玄遵之后,又急又怒的靳陵, 第一时间发起了总攻。 这四天的艰难过程已不必再赘述。在满城皆为降军,己方只有三千嫡系士卒的情况下,哪怕是重玄遵,也终于是扛不住进攻,引军开西门而走。 他一直在等齐军突破临武府中部五城,如此锡明之围,不攻自解。但等了四天之后,终是没能等到。 齐军固然是察觉夏军后方的骚乱,不顾一切突进。夏军也是拼了命地抵抗,不肯稍作让步,以一具具倒在前线的尸体,为后部剜疮留出时间和空间。 齐军亦勇,夏军亦勇,生死线推进艰难。 重玄遵只能撤。 重玄胜未杀降兵,重玄遵亦末行屠杀之事。 满城降兵,复归于夏。他只带走刘义涛等寥寥数人,并且需要迎接靳陵的衔尾追杀。 这是一场惨烈的逐杀战。 三干在攻城战事中得到了足额补充的先锋营,在锡明城防守战中,战死了五百人。 在这场逐杀战里,很快就死得只剩五百人! 一方是大齐天骄,名门之后。一方是夏国勋将,积年神临。 靳陵固然亲身感受到了重玄遵的顽强,感受到这支齐军的精锐。 重玄遵多次亲身断后,连星轮都碎过两次,也始终无法摆脱靳陵三万大军的围杀,活动空间越来越小… 好在这个时候,临武中部五城防线,终是告破重玄遵带人混迹在后撤的夏军之中,逆潮而上,冒险突破,终于与齐军大部会合。 而靳陵也不得不退守锡明城,收拢前线溃军,重新构建防线。 临武府战事,自此正式进入南部七城阶段。 夏国的十二月,或许要比齐国更冷。 独坐雾花城城头的重玄遵,好似全然感受不到寒风。 一袭白衣,依然不染埃尘。 眸子依然神光深蕴,坚定有力。 随意往那里一坐,便是一幅水墨图景。 只是嘴角没了若有若无的笑意,整个人显得异常的冷峻,不可接近。 他毫无疑问立了大功。 他在锡明城的殊死奋战,好像在夏人的腹部钉了一颗钉子,使之运动不便,是齐军得以迅速突破临武中部五城的重要原因。 而后在临武后方游走,多次与夏安国侯交战,率军突出重围,成功回归齐营, 更是英雄般的壮举! 闻听此事之齐卒,莫不为之欢呼。 东线主帅谢淮安,也亲自接见他,予以勉励。功劳簿上,记了重重一笔! 但此时此刻,他只是在想…… 战争的残酷,在兵书上真是看不真切。 再怎么说兵者凶器也,仅是想象,也落不到实处三干人的先锋营,打到最后,只剩三百人随他突围成功。而这场逐杀持续的时间,不过三天而已… 在靳陵绝对的兵力优势下,他实在难以腾挪。 倘若临武中部五城末能及时突破,即便是他重玄遵,也没有信心还能够坚持多久。 而重玄胜呢? 此时重玄胜在会洺府的处境,只会比他刚刚经历过的更艰难。因为他在临武府鏖战,尚能期待援军。对方在呼阳关之后,却是处处皆敌。一旦被咬上,几乎没有脱钩的可能。 先不说重玄胜是怎么进的会洺府。这狡猾的小胖子,怎么敢如此做赌? 他凭什么觉得,他有机会赢这一局? “将军。”随军副将近得身后来:“兵员已经补齐,拿着谢帅的令,末将亲自挑的人。将士们听说要跟您,都很踊跃。” “展旗吧。”重玄遵看着重云低压的远空,淡声道。 这随军副将已跟了他多年,才能不算多出众,却是极可靠的。此时也只应了一声“是”,便即转身。 “仲辛。”重玄遵没有回头看,但是忽然问道:“你不问问去哪?” 随重玄遵追南逐北,在最后一场突破战中身中六箭的仲辛,此时停下了脚步, 只是应道:“将军说去哪,仲辛就去哪。” “这一次我们去大邺。穿平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