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响当当的势力。 这样一个以镇压祸水为责的宗门,在漫长岁月里的积累,更是渊深如海,不容小觑。 现在是说,重玄遵什么都没有做,就有机会接掌这—切? 难免给人以—种近乎荒谬的感受。 旁边的阮泅自是不像姜望想得这么简单,可是也难掩惊讶的情绪。他猜想或许这是血河宗内部的分歧,是以寇雪蛟为代表的派系,想要在霍士及死后,找一个强有力的靠山……但这也不太说得通,陈朴不是表态要回护血河宗吗? 还是说南夏总督府要收回锦安郡的行为,让失去了霍士及的血河宗意识到危险,决定提前向齐国靠拢? 这件事当然出人意料,但是当寇雪蛟真的开始推动此事,背后又有太多的可能性存在。原本这一次祸水生变,就笼罩了太多迷雾,让人费解。 霍士及对重玄遵的欣赏倒是一以贯之的,很多人都清楚。可现在霍士及都死了,寇雪蛟还要迎重玄遵入宗,且是以血河宗宗主之位相迎。这就有点让人难以理解。 在霍士及已经离世的情况下,血河宗几乎是不可能在迎来重玄遵之后保持自主的。这一点寇雪蛟难道不清楚? 她是单纯的对霍士及忠心耿耿,所谓尊重前宗主的遗愿,还是另有所图? 即便他阮泅是星占大宗师,也难算尽人心变化,尤其是在什么情报都没拿到的情况下,一时间颇有迷茫。 见自家师父竟然不锐嚭了,俞孝臣又惊又怒: “那重玄遵此前甚 制都不是我血河宗门人,如今竟要以宗主之位相待?万年大宗制位,岂能如此儿戏!“ “什么叫儿戏?”寇雪蛟问他“是霍宗主的遗志是儿戏,还是我们对霍宗主的尊重是儿戏?”俞孝臣道: “霍宗主那时候, 或者也只是说说而已。 “宗主他老人家那时候是不是说说而已,你不知道,你师父也不知道 ?”寇雪蛟仍是转过来问彭崇简: “师兄,你如何说?“ 血河宗两位护法在此相对,那游、张两位长老现时又不在本宗。广场上的一众血河宗弟子,都不免茫然,不知该往哪边。 而作为亲历这一幕的看客来说,司玉安和陈朴此刻心中翻滚的阴谋论,已经可以结集成书。 司玉安虽然在锦安府的问题上做了让步,虽然与阮泅也是谈笑风生,但这并不意味着,他乐见血河宗为齐人所入主。血河宗一旦失去独立性,处在南夏总督府卧榻之侧的剑阁,又何以自恃? 他负手而立,没有先开口。因为他清楚,以陈朴的道,是更不能够按捺的那一个。 果然陈朴再一次发声,这位儒门大宗师,很认真地对彭崇简和寇雪蛟道: "血河宗是万年大宗,自有历史荣耀。血河宗的事情,是你们内部自己的事情。老夫不会干涉,同时也希望你们能够不受外界干扰,发乎本心、切合宗门实际来处理宗门事务。我代表暮鼓书院,可以完全保证你们的自主权。我相信剑阁、三刑宫,亦会是此等态度。66 这话几乎是在明着跟他们说――你们要是被威胁了,就眨眨眼睛。不要害怕齐国人,咱们暮鼓书院给你撑腰。 阮泅—脸无奈,心情也着实复杂。 对于血河宗,他作为齐夏之战 的顶层决策者之一,当然是有更多 的了解的。他当然也知道,为什么齐国当时能够请动霍士及出手,对抗南斗殿长生君,打了夏国一个措手不及。那涉及一个巨大的秘密,也关乎齐天子在南疆的后续布局。 此来血河宗,他是抱着制少解决南疆三十年边界问题的决心赶来。但没想到意外频出。 孽海动乱如此严重,甚制于菩提恶祖都已经出现,此是其一。堂堂血河真君,因为这一次突兀的祸水波澜,战死当场,此是其二。现在寇雪蛟要尊重霍士及遗愿,去请重玄遭来做血河宗宗主,此为其三。 现在司玉安、陈朴像盯贼—样盯着他,可他也不知道血河宗的这番变化,到底是什么缘故。 真想当场卜上—卦,算他个天昏地暗。 但在此等乱绪之下,卦算极易为有心人所趁,是智者不为。 他也只好静观其变。 —旁的俞孝臣几乎热泪盈眶,陈院长真是好人呐!三刑宫无情冷 血,剑阁冷眼旁观,齐国人趁火打 劫,唯有暮鼓书院陈院长,—直旗帜鲜明地庇护血河宗。 66 “是啊师父!”俞孝臣道:此一时,彼一时。宗主后来没有再去找重玄遵,足以说明他老人家也未有多么认真。咱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