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慌,我有古神随身。古神有十根手指头,碾死三个妖王,还有七根没事做。」 柴阿四成竹在胸。 道主早就说过,黑莲寺的事情,组织会解决。 今夜只不过随便来送——趟东西,蛇沽余这样的凶徒来了,黑莲寺的反派也跳出来了,难道这也在道主的计划中吗? 太平之谋,恐怖如斯!接下来应该可以看到组织里的高层强者了,不知来的是三官七吏中的哪一位…… 猪大力胜券在握。 按照他所知的太平道的构架,最上是以太平道主为首。 此尊分神千万,监察永恒长夜。 其中—念,便系于他的太平神风印之上。 太平道主之下,则又有三官七吏九差。 三官者,天、地、妖。 七吏者,喜、怒、哀、惧、爱、恶、欲。 九差者,阴、阳、龙、魔、人、神、鬼、恶、孽。 他自己便是九差中的太平鬼差,虽然现在修为还很有限,不足以撑起鬼差之威。 但太平道主亲口说过,他非常有天赋,早晚会走到他应有的高度去。 一个妖怪成就伟大事业的路途,总是要战胜各种各样的反派。便如今夜,便如这鼠伽蓝。 猪大力站在这破旧房间的门槛上,看着院子里的黑莲寺妖王,那眼神,已如看死尸般。 不同于三大妖王的忐忑猜疑,两驾马车的盲目自信,藏在镜中世界的伟大古神,更多是猝不及防,陷入了——种短暂的茫然中。 猪大力在问高层什么时候来,他这个太平鬼差能够给予什么配合。 柴阿四在问他还要不要继续装下去,还是直接摊牌,请古神出场碾压所…… 但身兼古神和太平道主的他,自己都还没想明白,他要往哪里溜,他要怎么溜。 这三个妖王一旦打起来,这小院还能存留? 想他大齐武安侯,运筹宝镜之中,妙算天意之海,抓住那稍纵即逝的机会,紧赶慢赶移形换影,转回这个破院子,结果就撞上眼前这一幕。 不动则已,一动翻车。 任是谁人,也难免迷茫。 此时此刻,他确然对天意产生了深深的敬畏。 越了解,越敬畏。 越感受,越恐惧。 越有所知,越有所惑! 现在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该不该有动作,不知道怎么做才能够。 真正超脱。 好像孤身一人站在一个空茫茫的十字路口,路上只有形形色色的妖怪,路边是各种各样未知的危险。 自己一路挣扎,一路算计,但前后左右,无论怎么选择都是错! 正是你自以为的那些「正确」,将你一步步推入更危险的局面里。 难道此生此时竟无别路,只有静坐等死? 摩云城北区的这间小院,本是剑拔弩张、将斗生死的局面,一时间竟然陷入了诡异的安静里。 鹿七郎、蛇沽余、鼠伽蓝,三大妖王各有所忌,谁也不愿意先有动作,失去余地。 猪大力自恃有太平道撑腰,完全以一种超脱的心态在注视眼前这一幕,哪怕鼠伽蓝摆明了冲着他来。 太平义士,无所畏惧。 「咳!」最后还是柴阿四打破了沉默。 他在心中问道:「我这样会不会太嚣张?我以为我少说也得三五年后,才能用这个态度说话…… 嘴里却已经很是轻松地开了口:「我说,大半夜的,都堵在我家里干什么?」 他以一个在几位妖王眼里错漏百出但细究起来又很值得深思的走位,闪到了院门口,独自一妖,把混杂的战场分割成了两边。 院子里是鼠伽蓝和太平鬼差,巷子里是鹿七郎和蛇沽余。 他站在—条脆弱的中界线上,左看看鼠伽蓝的光头、太平鬼差的蒙面巾,右看看蛇沽余的赤色蛇纹、鹿七郎的手中剑。 决定不装小弟了。 「你们还打不打?」他语带轻蔑。 眼下他用自己的身体为屏障,划分了两处战场。 按理说几个妖王都方便动手了。 鼠伽蓝对上太平鬼差,是手拿把掐。 鹿七郎对上蛇沽余也很有心理优势。 但他们都不由得会想,这个深藏不露的柴阿四,究竟是何方神圣?究竟站在哪一边? 尤其是才把柴阿四收归门门下的鹿七郎,这一会是颇多审视。 他甚至也开始怀疑,柴阿四今晚上门拜访,是不是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