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还有呢?”孙寅语气平淡。 “他又问我游家满门被屠是怎么回事,我说我不知道,杀了人我们就走了。”秦广王耸耸肩膀: “你知道的,我的生死完全被他捏在掌心,不可能对他说谎,最多就是这个程度了。” “只有这些?”孙寅问。 秦广王道: “对了,他还问了你的修为。我说是不太巅峰的神临,试图在战斗的过程里冲击洞真,不过我们杀得很及时。” 孙寅注视着秦广王的眼睛,在这双眸子里没有找到任何慌乱的情绪,终是说道: “把褚戌放了,我们走。” 卞城王的态度始终冷硬: “你先走,他会很快跟上的。” 孙寅没有回头,只看着秦广王。 而秦广王微笑道: “我做不了他的主,不过我个人觉得,他的话是有那么一点道理存在的——你有反悔的资格,我们没有。” “这话说得实在,令我难以反驳。”孙寅道: “我越来越欣赏你们这个组织了,真想看看其他阎罗都是什么风采。” 秦广王笑容满面: “十大阎罗现在有的在魏国,有的在景国,有的在你面前,还有的你绝对不知道在哪里……作为首领我只能说,的确值得欣赏。” 孙寅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就准备离开: “鉴于你们职业的特殊性,我就不说再会了。” “欸等等。”秦广王在袖子里摸索一阵,拿出一张黑色带血线的名刺来,飞予孙寅身前: “我留个地址给你,下次做生意可以找我。想必我们的专业性,你已经看到了。” 孙寅没有去接: “我们要杀的人,我们习惯自己杀。” 秦广王笑容不改: “所谓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你们是有理想的人应该把精力集中在更有意义的事情上。” “我觉得他说的有道理。”被按着一动不动的褚戌,很热情地捧场。 孙寅终于看了这个被埋在地里的道友一眼,接过悬浮身前的名刺,大步往前。 秦广王微微侧身,礼貌让行。 两人错身而过,三步之后,孙寅的身形便已消失。 范无术立于屋脊,并不言语,也不试图去寻回耳识、听到点什么。 今日在理国首都乱战的四个人,除了褚戌或许存疑之外,剩下的每一个,都有单独摧毁这个小国的能力。 这就是现实。 他的确拥有不俗的勇气,但是在孙寅离开、危险解除之后,他反倒从心底生出恐惧来,感到一种巨大的空洞。一如这条繁华长街,此刻的疮痍。 “喂!” 地狱无门秦广王的声音让他清醒过来。 他低头看去,正看到长街之上,秦广王那轻轻扬起来的、清俊脸,以及一张飞至眼前的黑色血绣名刺。 正不知所以,便听对方道 : “有生意的话,可以联系我。” 范无术轻轻将这张名刺摘下了,没有说话。当然也并不打算联系。 而秦广王已经迈开步子,对卞城王喊了声: “走了!” 长发飘飘,步履从容,踏过碎石,路过旗幡,渐行渐远。 卞城王的手,慢慢从褚戌脸上移开,然后慢慢起身,就这样带着森冷的面具和黑袍,走向了远处的日落。 在这个过程里,褚戌始终一动不动——他们之间的差距,在一合成擒的时候就已经体现。实在是没有什么折腾的必要。 等到耳边已经听不到脚步声,视野里仍只是狭窄的一圈、橘红的霞晕。 他才从这人形的石坑里翻身而起。 扭头看到屋脊上的范无术正瞧着他。 下意识地羞耻的缩了缩头,伸手摸向面罩……唔面罩还在。 “看什么看!”他挺直了脊梁,狠狠地呛了不礼貌的理国人一句,又瞪了一眼,略微看了看方位,朝着与地狱无门阎罗相反的方向飞走了。 范无术一言不发。直到各路高手、将领、城卫军缓缓靠近,把有着巨大疮口的长街围拢,围得水泄不通……他才转身离开。 此身空为回头浪子,再也摇不动折扇。 …… 且说褚戌独自离开了理国,循着隐秘的联系,一路疾飞,飞到一处高山,降落在山顶。 带着虎头面具的孙寅,正负手看云雾。 “这儿离剑阁可不远啊。”褚戌左顾右盼,有些后怕。 孙寅并不回头: “他们说一缕剑气惊扰了天目峰,你就真信了?地狱无门难道是什么正经组织吗?司玉安杀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