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的线条,也能在祭舞中找到线索。 也就是说,这个解读是正确的! “世有维,维于其铭?”连玉婵眉头紧皱: “如何解释呢?” 她下意识地看向疾火毓秀: “这个世界维系于某种人们铭记在心的事物?维系于某段铭文?” 但她只看得到那夸张的巫祝面具,看不到面具下疾火毓秀的眼神。 “嘻嘻。”小女孩笑道: “这我就不知道啦。” 连玉婵暂将困惑抛于脑后: “小秀妹妹,这里还有几张创世之书,你能读出来吗?” 疾火毓秀只看了一眼就转回来: “要是知道其中几个字,或许我就能自然地读出来了,刚刚那个字也是突然出现的。” 捷径走不成,连玉婵只好道: “解读出一个字已经很了不起了。辛苦你,剩下的姐姐自己来努力。” 疾火毓秀挥挥小手一本正经地把轮椅推到长桌对面,与连玉婵相对而坐: “那我也要用功咯!” 门窗都关着的房屋里壁灯温暖。 连玉婵的影子和疾火毓秀的影子,恰在长桌中间交汇了。 其下是散乱的文稿,是这个世界关于巫祝的漫长历史。 …… …… 灯把影子拉得很长。 代表统御诸部之权柄的至高王冠,也在影子中有些扭曲。 庆王跪坐在巨大的、早已在经年香火中熏得模湖的始祖画像前。 独臂的将军庆火元辰,跪坐在他身后。 “始祖啊,世上第一尊篝火前舞蹈的灵。”庆王声音低沉: “又到了抉择命运的时刻。庆火部该何去何从?” 画像当然没有回应。 “我们当年离开圣狩山,在蛮荒的世界里筚路蓝缕,在霜冷的长夜点火而舞,经过漫长的繁衍,代代生息,才成为今天的庆火部。可是始祖,关于未来,您并未留下更多的指引。” “今日我代表部族执掌天下王权,但却不知前路,无处问计。智慧的竹书巫祝跳了幽天,勇敢的高炽族长殁于地窟……庆火部的历史啊,都被他们带走了。” 他认认真真地拜倒: “始祖若有灵,请寄于我梦中。” 许久才直起腰来。 “元辰。”他没有回头,只痴望着占据了半面墙壁的始祖画像: “你和青天来者接触最多,你有什么建议?或者说,你觉得张临川可靠吗?” 庆火元辰认真地道: “他对庆火其铭表现出来怜悯,对实力不足的战士表现出来宽容,对幽窟对生死棋表现出来勇敢……当然,这些都不能真正确定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而且四年过去了,他给人的感觉也和当初不同。” “比如说?” “当初的临川先生,给 我的感觉更像一个独行侠,很多事情都不太计较,也不多想。对庆火其铭的死有所不满,也都表现在脸上。这次过来,却有一种位高权重、习惯了发号施令的感觉,而且也有城府得多。至少我看不出他的心思。” “时光催人老。”庆王道: “换做四年前的你,也未见得能看出这些。” “王上说得是。” “我需要你的建议,元辰。不要藏拙,我身边没几个人能跟我说话了。” 庆火元辰低着头: “若是单就临川先生这件事,我认为我们还是继续支持他为好,毕竟已经有过一次良好合作。就目前的表现来看,怎么说他也是个有规矩、愿意尊重我们的人。跟他合作,总比我们再跟一个底细不明的存在合作要靠谱,哪怕那个存在更强大。” “理是这个理。”庆王道: “但他来自诸天万界的中心,来自现世。王权予我预示。神霄世界开放在即,我们也需要参战,以谋求浮陆世界之跃升。所以我们整个浮陆都要保存实力,不宜在他的战争里掺和太深、消耗太多。” “世界一旦跃升,您就能够成就圣灵了吧?”庆火元辰语带期盼,又道: “末将愚昧。对现世不怎么了解。” “以前没有必要了解,我们的山河,不过盆中景色。我也是当了族长、执掌王权后,才略知一些天外的情报。”庆王道: “没机会的时候,现世是万界之主。有机会的时候,现世是诸世之敌。若能把现世人族掀翻,我们都能跃升得更高。如果能够抢占现世,那我们就是诸天主宰……当然,以我们的实力断不可能。这一次也只求进于万一。” “世界战争还未到来,但眼下张临川这支猎龙队,眼下就有消灭我们的实力。”庆火元辰冷静地道: “王上着眼长远,但脚下的路不可不看。” “我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