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他早就不在意超脱之外的一切事情! 道德也好,名誉也好,不过是强者前行的枷锁。他人的尊重,更是毫无意义。 他表现出来的拼死阻截,只是为了不让诸宗师发现血莲泡影的破绽。 他把开辟大世界的动静留在祸水。 而让真正的血莲圣界,于血河之底生成! 这个时间并不需要太久,因为最艰难的准备,已经在过往的时光里完成了。 此时他睁开淡漠的眼睛,不再表演丑态,而俯瞰着五位衍道绝巅:“不必再表演,也不用再等待。这座血莲圣界,就是我最后的底牌。现在你们看到了,告诉我——你们要如何,在它彻底诞生之前,杀死我?” 随着这道话音落下,天穹再现满天神佛虚影。神佛道儒诸般绝巅烙印,守护这座诞生中的伟大世界。 现在的态势已经很明确,孟天海要以他把握万古伟力的强绝状态,正面迎接这五位衍道绝巅的挑战。 司玉安这时候看了阮泅一眼,愤愤不平:“我就说吧,你演得太假了!你看陈院长多自然!你再看看我,我怕憋不住笑,索性不说话!你倒好,非得来一句,什么‘必不可能叫他如愿’,还高呼‘上当了’!这谁能信?现在好了吧!他自己出来了,叫我偷袭都不成。你说怎么办?” 其实宋菩提演得更差,还画蛇添足地跟斗昭解释一句,那欲盖弥彰的样子,也太明显了些! 但这女人不太好惹,他也就略过。 对于司玉安的质询,阮泅只是不以为意地笑了笑:“司阁主是知道我的,我常行于命运长河,深知谎言难圆,因果难周,故而不擅表演,难欺天意。但既然论及责任,那我也只能……” 头上墨簪如此深邃,星图道袍高高飘展,他随手一扯,扯下星河为玉带,倒是显出了腰身,好一个翩翩少年郎! 抬掌上托,星云散开。那璀璨星光之中,骤然腾起一片宏大的宫殿群落。见得为虚影,却又有具体的规则和力量。 小洞天宝具第十四。 他随身携带了司玄地宫! 他就这样掌托地宫,径直碾向孟天海,长声道:“以德服人了!” 姜望认识大齐钦天监监正这么久,从来看到的都是他手谈天下,筹算万年,极沉静的一面。何曾见过这般霸道姿态? 此刻阮泅腰缠星河,掌托地宫,几乎将血莲圣界的声势都压了下去。 “尔等后生晚辈,没一个实在的!” 在血莲之上,血莲圣界之下,诸天神佛虚影环绕之中,身形雄魁的孟天海,抬起了他的拳头。 此拳一握,风云聚,天地合,时光咆哮。 时间空间,都为此拳臣服。诸天神佛,都为此拳加冕。 这是贯穿了五万年时光的拳头,他一拳砸住了司玄地宫! 铛~~ 整个无根世界,响彻如此悠长的回声。 它跨越了时间和空间的长旅,把最极致的震撼,送到人们耳中。 多么恐怖的拳头。 多么可怕的交锋! 阮泅的身形高高扬起,司玄地宫竟然被砸开了! 这就是孟天海,这就是孟天海融会五万年来诸般绝巅烙印所成的【万古劫拳】!每一拳都盖压时代,位于时代之巅。 哪怕是手握司玄地宫的阮泅,也不能将他压下。 但他的对手不止阮泅! 就在阮泅召出司玄地宫,冲击血河的时候。 司玉安也张开五指,做出了握剑的姿态—— 血河宗的洞天宝具赤州鼎,在同一时刻疯狂冲撞,但森白的法无二门锁链始终牢牢将其压制,虽有震天的锁链声响,却并未留下任何脱离的可能。 孟天海赢得了让血莲圣界成长的时间,却也让吴病已反复加固了对赤州鼎的封镇。 此刻,孟天海孤身一人。只有一双拳头,面对所有。 血河宗主只是不同的人皮,血河宗只是工具。在漫长的历史中,他从来都是孤身! 而此刻的司玉安,不再随意地拎着他的茅草,第一次摆出了正经的握剑姿态。 他还只是虚握五指,天地间便响起密集的、如狂风过境的尖啸声。 手中尚无剑,锐气已啸海。 阎浮若当锋,也叫天地开! 这狂暴的尖啸,是锋锐的描述,也是这个世界自然的惊惧。 人们看到—— 自那红尘门后,现世之中,千里之外,倏然横来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