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莲珠(三)(1 / 3)

“再哭眼睛就不漂亮了。”华凌祁弯腰对还在哭泣的妧妧说。

妧妧不哭了,委屈的看着了尘,身体止不住的打颤。

“那你说说,为何将了尘方丈和丞相带进你的境里呢?”华凌祁问。

妧妧矮身施礼,蓦然抬眸,对华凌祁说:“上仙,得罪了。”

华凌祁感觉一阵目眩,便趴在一处柔软丝滑的地方。

还没反应这是何处,两只芊芊素手朝她扑来,她振翅便飞,可没飞多高就被捉住了。

那双手的主人喜不自禁,边跑边喊道:“七哥!快来看。”

华凌祁被手掌盖着,透过缝隙,看过一路风景。

这是一处庭院,她大概化成了一只会飞的小虫似的,刚才停留的地方是一簇花丛。

手慢慢打开,华凌祁这才看清,现在处于满屋堆放着画卷的室内。

“妧妧,我正在作画,莫要打扰!”

是一卷书的声音。

华凌祁努力转着小眼睛去看他,又被妧妧的手盖上。

妧妧本名裴妧,是从俞州裴家迁至中都的大户。因为年纪小,爱玩,初到中都四处闲逛时,不慎落水,被在外作画的一卷书所救,至此两人相识。

一卷书排行七,妧妧便称呼他七哥。

“你的画再不卖出去,墨都要买不起了!”妧妧噘嘴气道。

“画卖不出去,卖身不就行了。”一卷书举着笔杆,嬉笑道。

“这位小公子,不知道多少钱才够买你啊!”妧妧俏皮地凑近一卷书,说。

一卷书的笔落到妧妧脸上,笑道:“千金难买。”

妧妧作势要打他,伸手时,华凌祁趁机飞出来,落到漆镜上。

竟是一只蓝色的小凤蝶。

“啊,找到你了。”

华凌祁抖抖翅膀,看过去,一双微弯的眼睛正盯着她。

镜焲伸出手指,含笑说:“上仙实在好本事,幻化成这么个小东西。”

他为华凌祁施展术法,问:“有何要说的?”

“你既然能让我说话,也能将我变作人形吧?”华凌祁说,“还有,你这样他们看不到你吗?”

“他们看不到我。”镜焲说,“你这样挺好的,放入袖中便能带走。”

小凤蝶落到骨节分明的手上。

眼前的场景好像幻化成宴席,在华凌祁看来众人面容皆是模糊一片。

只觉得镜焲缓缓落座,她飞到镜焲衣襟上,问道:“这是何处?”

镜焲端着杯盏,闷了一口酒,说:“你听。”

殿内,两排雁鱼灯整齐排列。位于中间的高位上端坐着一人,挺拔伟岸。

內侍从殿外疾步走来,跪下施礼,尖细地声音说:“陛下,七殿下已有三个月没有发放俸禄了。”

皇帝对于这位母族出身低微的皇弟,仅限于平时內侍们回禀,也只知道他沉迷作画。

“朕知道了,去少府支出,另外苍州进贡的绢丝布帛拿上,还有俞州的绵枨金橘。”皇帝说。

內侍得了口谕,便退出去了。

众臣齐呼:“陛下仁厚贤明。”

“说到贤。”皇帝说“应贤良方正,策问甲等者两名,来自辟雍的固敛声和泾州零飏的施学廉。”

固敛声?那是......

两人跪在殿内,齐声说道:“谢陛下隆恩。”

“好好好,朕得两位良才,社稷必将日臻完善。朕今日高兴,你们有何心愿,一并说来。”

华凌祁推测这位应是高祖皇帝,萧道远。

听说,开国初年,战乱纷争,这位踔厉风发的高祖皇帝平定四海,大齐的版图才逐渐稳固。

“陛下,微臣有一事。”施学廉踟蹰片刻说道。

“何事?”萧道远问。

“是......微臣恳请陛下赐婚。”施学廉说。

“这是喜事!”萧道远开怀大笑道,“不知爱卿思慕哪家姑娘?”

“裴延尉的侄女。”施学廉说,“裴妧。”

风吹过,雨滴溅落到小凤蝶的翅膀,微微抖了抖。

再睁眼时,华凌祁正趴在酒肆的屋脊上,镜焲执竹伞站于她身边。

华凌祁抖动翅膀飞到镜焲执伞的衣袖上,往下看去,街上一户人家正准备成亲,门口挂着红绸,院内高朋满座,阴雨绵绵也阻止不住的热闹。

华凌祁只能看到人群中一抹红色绸带扬起,她目视不清,但知道那就是一卷书。

他弃甲曳兵似的站在淅淅沥沥的雨中,灰心丧气地垂首。

“一卷书的母亲是出身微苦的农家女,听信算命先生之言,亲人倾家之力送她入宫。宠幸一日,换来囚困一世。”镜焲说。

“不值得。”华凌祁说。

镜焲垂眸思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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