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延长又缩短,但怎样都是本来就有光的人。
时杳看着不远处的安室透,他稍显稚嫩的脸上微带着笑意,金发在夜晚的霓华灯光下更加显得充满生机。
时杳最终还是坐上了安室透的白色马自达,没办法,警视厅离她住处这么远!找不到事干去打车呀,好贵的。
安室透坐在驾驶座上开着车,到一节红绿灯后停了下来终于有空看了眼自己身侧的黑发女性。
只看见和田时杳呆呆地望着窗外地某处视线一动不动,安室透顺着她的视角望去,看见的是在街上自由拥抱的男人。
是那种在街上带着口罩和眼罩的人,站在一侧不动只等着有人来给个拥抱。
他们的车子停得离得他很近,近到都可以隐约听见他对着那些前来拥抱的人们说一句“最近过得还好吗?”
“最近过得还好吗?”
“有点累,修改的文案老板怎么都不满意…自己一个人在这个城市里打拼,周围也没有朋友和亲人…”
东京满城都是艳丽的灯光,人潮来来往往着停下又走去,奔向下一个自己繁忙生活中的路口。
红灯维持的时间不算长,车子就在那里停靠了一会儿就开走了,人群中剩下的声音也消散在了空中无限拉长。
安室透收回了视线,手握着方向盘打了个转,瞥了眼和田时杳说道:“和田小姐刚才是在看什么?”
时杳原本发着呆,听见安室透这么说也反应了过来刚才自己看着他们的时间太长了些。
“安室先生难道不觉得拥抱是这世上最美的一种表达吗?”时杳轻声的说道,比深吻更能直击人心的人类动作。
接着又带着笑意的说:“有机会的话,我也想给人一个深深的拥抱,永远的。”
声音渺弱到仿佛是神灵的低喃。
“什么?”
“没。”永远的。
“据我所知和田小姐今年是大三对吧?有想过毕业之后的打算。”又路过了一个红路灯。“是打算读研还是工作呢。”
时杳听见这番话有些忍不住笑意,觉得安室透的话好像有些多了,怎么,是把自己当成危险分子来看了?
“我打算等时机到了的时候就去中国定居。”
那个时候没死的话。
如果我这一辈子再也不能回去了,那么在这个世界上时,我要去远方活着。
霓虹的天空不属于我。
空气又安静了几秒,就等时杳以为他终于问完了话,自己可以完全神游的时候,他又来了一句,“和田小姐信佛吗?”
“什么?”这话题跳跃得还挺有趣,时杳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手中的手机还正在被拇指按住发送了一条短信,屏幕微微亮着,但在安室透那个位置是怎么也看不清楚的。
“你好,宫本先生,我是山村教授的学生和田时杳,由于山村老师发生了令人遗憾的事情,今天的约见就只能等明天我来找你了,你约定个时间,我们明天再见你看行吗?”
安室透以为她是没有听清,于是又说了一遍刚才的话语。
时杳转过身去望向了安室透的位置,眸中倒影着安室透的身影,城市的灯光打在两人身上,光是,车窗外的风也是。
时杳有些被风吹得恍惚,忽然觉得他们就像是在这孤岛上唯二的两人,接着就是回答了句模糊的话:“或许吧。”
或许是信的,又不信的。
那天在雨幕里。
我看着神佛,他却闭眼不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