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室透无声骂了一句,眼看着炸弹马上就要拆除了,这个时候搞停电这一出!?
还没等安室透冷静下来思考一下该怎么办的时候。
“嗒嗒嗒…”脚步声。
声音由远及近,嗒嗒的响声伴随着衣服纽扣拍打铁楼梯的声音,逐渐与自己的心跳节奏唱和,最后变成统一的律动。
安室透猛地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双眼微眯,眼神锐意的看着黑暗深处的某一位置。浑身肌肉绷紧,正准备蓄势待发朝那夜行的神秘人士一侧身回旋踢,还没等他直起身猛然奔去,“啪——”
亮了。
有光了。
“事实告诉我们,手机常备身边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情,对吧?安室先生。”
在灯光猛然亮起的那一瞬间,安室透有些被刺住了眼睛,下意识地紧闭了双眼,还没等酸涩感褪去就睁开了。
在手机电筒的光线中周围都浮现出一种朦胧的淡金色光点,突显出模糊光圈中的人影。
光圈中央是一名长发女子,他缓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和田时杳就在那里。
她笑靥携上,轻旭如婉转的乐章、瑰丽的画卷,好像也不在乎有没有人逼问自己为什么在这里,只是对着安室透在那里调侃着手机常带身边的好处。
身影逐渐清晰,他甚至都能从周围淡黄的光线中看出和田时杳嘴角牵起的弧度。
“和田小姐?”安室透惊讶了一瞬,接着道:“和田小姐这个时候这么在这里?”
“我看着我昨天认识的一个朋友今天被一群大汉带来了这里,我有些担心,就跟着进来了。”时杳随意解释道。
但说完后就感觉这句话有些失误,正常人来说也会说是朋友,虽然加上一句“昨天认识的”也只是为了暗示自己和黑衣组织那群人没有关系,但这一多话反而更加掩耳盗铃了些……
时杳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安室透的神色,还没等安室透他反应过来就接着转移话题道:“安室先生现在是在拆炸弹?这么重要的事不先完成吗?”又耸耸肩表示自己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安室先生身为侦探还会拆炸弹,真的很厉害呢。”
听到这话的安室透在时杳看不见的地方眼神犀利了一番,不知道这句话到底是真实的夸赞还是尖锐的暗示,暗示我知道你并不只是一个单纯的侦探…
时杳要是知道了他心里因为她一句话就想那么多都得冤死,只想说:“别!我虽然知道你是正义的公安警察,我这句话却确确实实没有那么多重含义在里面,我还不想给自己找那么多多余的事干。”
但这也不怪安室透,在黑衣组织潜伏多年,许多事许多话都让他再三斟酌,一不小心丢了性命被人烧死炸死活埋或者一枪崩了在哪里都不知道。
他战战兢兢走到现在,在黑与白之中来回跳跃,接触的灰色地带越来越多、了解到的心酸与穷苦越来越多后,坚持他走到如今的许多时候并不只是信仰。
黑衣组织里有许多从小就被培养成杀手的小孩,他们明明什么都不知道,没有好好上过学,没有和朋友逛过街谈过天,就被人安上了这样一条不能回头的道路。
并不是没有丝毫任何的触动,只是他明白,即使万般的身不由己,自己能选择的从始至终只能有一方。
公安内部有人说他面对许多东西都过分不留情,但他只能这般,所谓“恪尽职守,不怕牺牲。”
时杳看着安室透专心的处理炸弹并没有再理自己的打算,便专心摸鱼去了。
嗯…等会再去找库拉索也来得及。
嗯…那边的柱子有点大,一看就是支柱,等会自己找库拉索的时候可以从那里爬上去看看…那块铁板还像翘起来了一些,等会扫射逃命的时候一定不路过那里…我去,那么大一只蜘蛛在那里织网,可惜过不了多久就会死翘翘了…
“和田小姐。”还没等时杳脑内摸鱼到外太空就听见了后方正在处理炸弹的安室透叫了她一声。
“和田小姐一直待在这里望东望西的干嘛,你不是要找…自己的朋友吗?”
你脑袋后是长透视眼了吗?时杳忍不住在心里腹诽。
等等?!
原本就一片的寂静之下,蚊虫的细小展翅声都被无限放大,更不要说时杳一直警惕着后面那个金发男人,于是那个停顿在她耳边显得异常明显,虽然一秒的时间都没有,但她还是明白了。
安室透注意到之前她话语中的问题了。
时杳暗叹高明,又懊恼终究是自己之前过分大意了。
“我手机你不是需要用着里面的手电筒吗?我又不可能拿回来,也不可能不带手机自己走呀,我可是重度的手机患者,洗澡都带上的。”这句话纯属是以防万一,她都说到了这份上就不信安室透要安窃听器在手机上。
安室透又不说话了,专心搞炸弹那玩意儿去了,时杳严重怀疑他就是闲得找不着事干故意刁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