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胡兹内乱未了,直捣黄龙,打出个百年太平来。”
文棠点头:“以往在湘地的时候,日子虽然清苦,但安平祥和,有师父、黎叔们宠着,过得倒还肆意,算不得经历民间疾苦。今次,我一路由南至北,见识了鼎盛的富贵,也看到了贫苦凋敝,算是真的见了人情冷暖和民间疾苦了。北上途中,沿路经常可见三三两两蓬头垢面的难民们,他们拖家带口地由北地南下,若不是为了生活,谁会舍得离开家园故土呢?北地如此贫苦,归根到底还是战乱所致,若是能不打仗,当然是最好的。天地轮回,善恶有报,如今不是不报,不过时辰未到,百里昊天坏事做尽,终究是没有好下场的。他如今武功尽失,党羽下狱,胡兹国内又多重树敌,就算让他安然返回,也绝不会好过,我何必要逞一时之气,坏了大事呢。”
郭钰颇为认同的点头,面色仍是凝重。
“有没有觉得我长大了,懂事了?”文棠敛住忧伤,一抹灿烂的笑容浮现面,玩笑地打趣着,抬手抚上郭钰面庞,似乎想要将他面上愁容展平。
“嗯。”郭钰敛去面上凝重,笑着应,“可却更让我心疼了”。
“其实,我们还有其他法子的。”郭钰话锋一转,缓缓说道,“难道就只许胡兹在我大齐境内设暗哨,我大齐就不能往胡兹派细作了吗?”
“你是说......”文棠瞬间就明白了郭钰的意思,恍然大悟间却犹疑着没往下说。
郭钰点头,道:“我们自然在胡兹也设有暗哨,我方人马要真正打入胡兹朝内,非十年之功不可得,这股蛰伏的势力平日与我大齐并未多有往来,为的就是隐藏势力,在非常时刻方可对敌一击即中,成为我大齐插入胡兹心脏的利器。如今我们不得不放百里昊天归胡,若胡兹大王要杀他剐他,当然最好。若他花言巧语,侥幸得免,倒也无妨。但若他敢有半点风吹草动,力图东山再起,惑上乱国的,我们设在胡兹的暗哨必击杀之。他武功全废,回到胡兹后,若不沦为囚犯,也不过是位庶民,到时候对付他,还是不费吹灰之力的。”
“那便可十足放心了。”听了郭钰的话,文棠略微一怔,待反应过来,深深笑道,“愿经此劫难,北境能永享太平,齐胡百姓都能过上好日子。”
夜间的风吹起帐窗帘幔,淡黄的月光铺陈入内,与暖暖的烛火交融,更添旖旎柔美。一对璧人相视而笑,心中万千缱绻,不可尽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