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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日(1 / 2)

“皇后娘娘的意思是我勾结怀安王,假传遗诏吗?”文棠轻讪一声,毫不畏惧地看着萧皇后的眼睛,定定说道。

假传遗诏可是重罪,听文棠这么直白地说出,郭钰有些急了,一把握住了文棠的手,想要将文棠护在身后。文棠感受着郭钰掌心传来的温度和力量,心里装满了暖暖的安心,朝他轻轻点了点头,示意无需紧张,自己自有说辞。

未等皇后回答,张姑姑抢先说道:“皇后娘娘岂会做这种无端猜想,只是想公主或许......或许一时心急,听错了。”

萧皇后深深看了张姑姑一眼,脸色虽难看,却没有加以斥责,略微思忖后顺着话头道:“是啊,皇位承继事关重大,谨慎一点无妨。棠儿,你在悲伤之时,或许有听错的可能,也未可知。”

皇后这话明显是要给文棠一个台阶下,可文棠却无法领情,只道:“圣上待我恩重,临终请托,我岂敢听错,又岂敢曲解呢?”正说着,她的眼神突然定在林隐身上,冷不防道:“林大人刚刚提到从未听圣上提起过对我父亲的冤屈耿耿于怀,从而认为圣上临终诏我觐见这事颇为可疑,其中或许有猫腻,甚至有大的阴谋。”

突然被文棠指名道姓提到,林隐脸上稍显错愕,但马上便平静答道:“公主误会了,我只是说感觉事有蹊跷,圣上确实未在臣下面前提起过楚王冤屈的事,我不过如实陈述,并非是要借此怀疑公主。”

“很是,圣上从未对外提过,林大人有此疑虑很是自然。”文棠点头,并不为难林隐,只缓缓说着自己想说的话,“若圣上真如我所言,对我父亲的冤屈一直心有不忍,为何这么多年从不对臣工提起呢?为何这么多年都不为他昭雪呢?”

“圣上与楚王是一同长大的亲兄弟,心中怎么会不挂念呢!”萧皇后打断文棠,话虽说的暖人,脸确是煞白得可怖。

文棠看着神色紧绷的萧皇后,心中冷笑,想着:“或许真的心有挂念,但始终不敌皇位名利,你们夫妻如今种种,不过是心虚,想减轻心中愧疚而已。若真是真心真意兄弟情深,又怎会忍心让我父亲蒙受国贼恶名如此多年!真情或者真的有些,但定然不多!”

林隐似乎已经意识到自己先前说错了话,楚王一直是国之忌讳,他实在不应情急之下将楚王扯进来,可此时懊悔,为时已晚。

文棠抓住这个话头,始终不松口,继续道:“圣上临终前对我说,他因顾忌祖父的名誉,一直未为我父皇平冤昭雪,如今病入膏肓,想做些什么却已是力不从心,心中悔之憾之,还请我定要转告下任新皇‘纸始终包不住火,公道自在人心,这么多年也该到了真相大白的时候了’。”

文棠所言的意思再明白不过,就是要替楚王平冤。对于怀安王一派而言,要想名正言顺继位便必得笃定文棠宣告遗诏的真实性,如此一来也必须接受为楚王昭雪的这条遗命。这两条均中杨学士下怀,他立即附和道:“圣上倒是曾私下与臣说过这事,楚王年少不过气盛之举,其实也都是为了国家社稷,实不该受国贼的指摘。”

杨学士少时便跟随成隆帝,乃是亲信中的亲信,他也如此说,一定程度上可以映证文棠所言的可信度。可杨学士始终是怀安王的忠实簇拥,这一点又让人不得不觉得他的话不可全信。但无论如何,他的话已足够让文棠明白了怀安王一派的态度。

赵翎也接口道承诺道:“杨学士此言甚是,皇叔之举虽然莽撞,可也不至于被冠以‘国贼’之恶名。”

文棠看着赵翎的表态,轻轻笑了笑,说道:“可无论怎么说,我都还是口说无凭,不足以令人信服。不过,我确有物证。”

文棠一言如石掷入湖,语惊四座,激起无限涟漪。众人几乎都屏气凝神,刚刚才吵嚷喧嚣的宫宇顿时静得鸦雀无声。

“木山皇家别院之中,圣上寝殿龙榻之后有一处暗室。”文棠边说,边意味深长地看着萧皇后。

萧皇后一手捂在胸口,本来还盛气凌人的脸上老态毕现,若不是张姑姑适时搀扶,怕是站都站不稳了。

“那暗室里有圣上为我父母立的牌位,还摆放有他们生前的遗物,以慰怀念之心。这便是我说的物证,皇后娘娘应该很清楚吧?”文棠声音渐渐哽咽,眼前又浮现出暗室里见过的那把弓、那支箭、那副马鞍和那件金丝甲胄。

萧皇后已然愣在原地,无言以对,算是默认了。而在场众人,除了左相、杨学士和郭钰以外,听了文棠所说暗室一事,无不瞠目结舌。

文棠早已估计到众人会有的反应,又紧接着加了一把火,趁热打铁道:“若我父母真是国贼,圣上贵为一国之君又为何要如此顾惜费心呢?这些秘事都是圣上仙去前告诉我的,我想这些都足以证明圣上对我的倚重信赖了吧,那么他将遗诏托付与我,也是顺理成章的事情。”

文棠这番说话显然已说动了在场大多数人,人们点着头,小声交头接耳起来。

“就算圣上真留有遗诏,但也不能证明就与公主所说一致,就像皇后娘娘所说,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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