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分后过了两天,这天二掌柜去了净居寺,郭文和晓梅去了临江坊。下午卢林在匠房听得有人不停的拍门,出来一看,原来是报喜之人。王文英得中解元,定于九月初一,在南湖桥画舫设下了鹿鸣宴,宴请各方亲友,宴席是中午和晚上都在画舫,看来是借鉴了曲风和郭文定亲的做法。卢林听了也为王文英感到高兴,一个女子能够乡试得中解元,实为不易,掏出一百文钱给了报喜之人。 乡试在八月初七、初八、初九这三天,正常在八月二十就该放榜出结果了,今年乡试因为王文英之故,翰林院和内阁的人各有所判,州牧大人急报朝廷派人来评判,拖延到了秋分这天才出了结果,这已是八月二十四了,其实主要就是解元、亚元和经魁暂时没有排出名次,其余都早已出了结果。 今天是八月二十六了,卢林问了几句得知,上午豫章报喜之人赶到庐陵城王长史家,王长史听得消息,惊喜不已,马上去了趟南湖桥画舫,然后王家就派人各处通知亲友了。卢林送走报喜之人继续回到匠房锻造起来,【大汉弘纲】和【大隋凝霜】差不多这两日就要铸造完了。 傍晚,二掌柜、郭文和晓梅回来,得知王文英为此次乡试解元也极为惊讶,二掌柜说:“本朝有女子参与乡试以来,这应该是第一个解元。”卢林是在匠房铸造未曾出门,并不知道此时庐陵城已是全城震动不已。二掌柜笑道:“回来的路上,看见到处热闹欢呼,我还以为庐陵城发生了什么大事了,原来是王文英这女娃子中了解元引起的。” 郭文和晓梅回来也是如此,只是他们都是坐着马车回来,并未曾下车去探询是何事。说道:“文英有大才,中了解元不意外,看来那个后来的考官不一般。” 卢林叹息道:“具体情况还不清楚,不过文英才女这次中了解元,说明文英才女院试的案首肯定是被考官打压了。” 晓梅更是有些惋惜的说道:“是啊,和文英同考院试的案首都还没有去参加乡试。身为女子,就是比你们这些男子艰难了许多。” 郭文正要开口说话,晓梅横了他一眼,郭文就不言了。二掌柜见了肚子里暗自发笑,说道:“你们说,我去做饭去了。” 卢林见二掌柜走了,凑到郭文身边小声说道:“小文子,这就怂了?” 郭文小声说道:“好男不跟女斗,小林子,你不懂。” 晓梅见两人在小声嘀嘀咕咕,问道:“你们两个又在想什么坏点子了?” 卢林嘻嘻哈哈的笑道:“晓梅嫂子,你这是觉得我坏还是觉得小文子坏?” 晓梅正待说话,闻言一滞,刚才自己说话有些不妥,嘴里说道:“小林子,就属你最坏了。少把小文子带坏了?” 卢林听了,顿时叫屈起来:“晓梅嫂子,你这话说得好没道理。怎么我就坏了?还带坏了小文子?小文子是我能够带坏的?这些天小文子天天和你在一起,要也是你带坏的,我老老实实在铺子里抡大锤,门都没出的。” 晓梅听得脸色一红,说道:“不跟你扯了,我去厨房帮忙。”说完转身欲走。 卢林赶紧说道:“小文子刚才说,院试一定要考得比你好。” 晓梅“哼”了一声道:“你们跟我比算什么?怎么不去和婴宁比,和文英比。”说完仰起下巴一抬。 卢林听见看见了,转身走就,说道:“我去继续抡大锤去了,饭好了来喊我。”速度极快。进匠房前隐约听见郭文在解释:“晓梅,我可没说这话,是小林子胡扯的。” 卢林在匠房呆了大半个时辰,郭文就来喊吃饭了,卢林速度极快的吃了两碗饭又钻进匠房去了。 八月二十九这天中午卢林他们还没到铺子,王文英早就来铺子了。回来的路上郭文和晓梅、卢林说起这前年院试的案首,这几天庐陵城街头巷尾都是议论这王文英中解元的事情,各个书院也是众说纷纭,毕竟是本朝破天荒的第一位女解元,庐陵郡城不乏中状元进士之人,这女解元这也是头一个。解元是江右之事,但是当年的院试是在庐陵城,与王文英同年院试的案首就被人翻出来和王文英比较了,那人是吉水县令的公子,自从王文英中了解元之后,压力太大了,昨天已经和白鹭洲书院山长告假回吉水去了。三人说说笑笑的进了铺子,冷不防看见王文英坐在树荫下,三人有些赧然,不知刚才的话王文英是否听见。 王文英看见三人回来,说道:“你们说什么呢?” 郭文和晓梅有些讷讷,卢林倒是直言不讳,笑道:“这些天城里议论纷纷,听说和你那一年院试的案首因为压力过大,昨日告假回吉水去了。” 王文英听了眉头微微皱起,说道:“是因为我中了解元压力过大?” 卢林说道:“多半如此了,我不怎么出门,不清楚其中原由。就这么一听,你问起也只能这么一说了。” 王文英有些叹息说道:“这点压力就告假,往日高看他了。” 卢林一听,问道:“文英才女,此话怎讲?” 王文英说道:“案首之事和他无关,是考官评选的。他若因为我中了解元而承受不住压力告假,顶多就是个举人到头了,会试是过不去的。没有肚量更没有担当,不堪大用。” 卢林嬉皮笑脸的说道:“哟,才女果然见识不凡,这话也只有你说得出来。” 晓梅也在一旁说道:“文英这话说得不错,如此看来,这案首确实有些不堪了。” 王文英接着说道:“你们下午有事没有?” 晓梅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