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
后山村会这么叫他的只有一个人,一个只见过他两面的女人,呃,她姓什么来着?
傅清忱垂眸,眼中的凶戾之气瞬时被掩盖,他语气甚是温和的开口:“敢问姑娘姓名?......”
吕月红见他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心里酸了酸,带着些埋怨道:“傅公子怎的忘了?那日你被迫娶那母老虎,我差点被绊倒,多亏你接住了我。”说着吕月红的脸颊飞上两朵红霞,语气颇有些甜蜜。
傅清忱轻轻一笑,想起来了。
他那日被秦广生带回来,当天便被压着成了亲,期间曾有个村姑一直目不转睛的盯着他,还故意往他怀里扑。
之后两人又见过一次,是在他被锁起来之前,她说什么来着?
哦,对了,她说:“像傅公子这样神仙般的人物,正该娶个温柔贤惠,把傅公子放在心尖上的人,即便对方出身低些也无妨,只不要似那母老虎一样又丑又凶就好。”言语间颇是为他不值。
“原来是吕姑娘。”
傅清忱笑得愈加温柔,面上浮起一丝懊悔自责,“像姑娘这样善良又貌美的女子我哪里会忘记?只是许久不见,姑娘越加动人,我初见之下便不敢错认。”
吕月红一听,面上红霞‘噌噌噌’顺着脖颈一顺儿红到耳根,神情激动万分,眼中甚至带出点点水光,“难为公子有心,只可怜天公不作美,竟叫公子落难,以至于落入虎口......”
傅清忱配合的摆出失望惋惜之态,苦笑道:“如今又有什么办法呢?如今那人是我妻主,我不过一赘婿,别说她关着我,便是我如今自由了,只要她一日不死,我便不得脱身......”
“就是,她这样罪大恶极的人,怎么就没人把她打死呢!”
恶毒诅咒的话脱口而出,像是在舌尖转过了千百遍,女子面色亦随之狰狞。
待察觉自己说了什么,吕月红脸一白,惊慌的看向傅清忱,手指绞着衣摆,“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傅清忱朝她安抚一笑,“我知道姑娘心性良善,此番不过是为我不平而已,其实我也对姑娘......”
说到这,他故意一顿,显出些不自在来,见对方眼神殷切的瞧着他,却不再往下说,反而叹息道:“今生已是无望,那人行事素来小心,别说被人打死,便是失足跌入池塘或是坠下山崖都不可能,我与......终是错过......”
吕月红一颗心被他这哀伤又凄凉的语气吊得七上八下,只觉床上男人既像是一朵被风雨摧折过的茶花,让人忍不住怜爱,又像是暗夜里带着毒刺的荆棘,汁液虽毒却能让人产生如至仙境的幻觉,甘愿沉沦。
她似被蛊惑般开口:“你放心,我一定会救你出来的!”说着便带着几分决绝的走了。
木门再次被掩上,傅清忱轻笑一声收回目光,见手中仍握着那染血的布条,嫌恶的丢开,不知是不是太过兴奋,他只觉浑身发热,脑后那流血之处也渐渐生出些钝感,意识随之模糊——
*
进了淳安县,秦采薇便先去了牙行。
古代做工也是有中介的,只不过要抽佣金,而且抽得比现代狠多了,但是这却是找活计最快的方式。
“哟!客官,您这是要赁房啊,还是做买卖找仓库啊?”才刚进门,便有一个活计殷勤迎上来。
秦采薇也不啰嗦,直接把自己的要求说出:“小哥,我想问问,你们这里有没有那种今日便可以结账,且工钱不低的活计。”
听她说是来找活干的,那活计一下便收了笑,跟变脸似的,走回柜台立着,一边闲闲拨着算盘珠子,一边爱理不理的道:“我还想找钱多又轻省的活计呢,可惜没得人雇我,你倒想天上掉馅饼。”
“只要钱多就行,至于轻省与否,我并不挑。”
秦采薇见他服务态度恶劣,便知这伙计是有意敷衍,待要离开,想到傅清忱身上的伤着实紧要,她至少得想办法给他抓点药回去,便又耐着性子补充了一句。
“我说这位爷,你要是真想干活呢,码头那边倒是缺扛包的,每日100文,这已经算高的了,也日结,至于再多——”那伙计拖长调子将她上下一扫,吊起嘴角道,“南楼馆里倒是缺人,你看要不屈就一下?”
秦采薇脸一下沉了下来,知道再问也不会有结果,便转身出门,不想迎面却撞来一人。
“哎哟!我说你是不是不长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