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易跟着環娘,来到云穆辰的雅间门口。 这里已经围了好几个人看热闹。莫小月杀猪般的叫声刺耳欲聋,在走廊上回响。 “咳咳”環娘故意咳了两声,摆了摆手,示意散开。 围观的人大都见过環娘,让开门口,自行散去。 推开房门,環娘和李承易走了进来。 莫小月见是师父,忙住了嘴,诺诺地叫了声“师父”。 声音里有些委委屈屈,眼泪也跟着簌簌落下,看着让人好生心疼。 李承易轻轻叹口气,没理会莫小月,对着云穆辰,施了一礼。 “多谢云公子,可否将徒儿穴位解开?” 云穆辰起身还一礼道:“当然。李先生,请坐。”随即点开莫小月肩部的穴位。 莫小月此刻,恨不得把自己的头藏进衣领里,哪敢看师父。 環娘笑着,见李承易身边空着,自然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坐在李承易身侧,对莫小月道:“小月,别怕,师父不会怪你的,坐吧。” 莫小月抬头,见環娘朝她眨眨眼睛,心里立刻明白了大半,看来環娘已经替自己说过情了。 这才稍稍安心,规规矩矩坐下,显得乖巧无比。 小二端来两盏茶杯,一壶新的茶,放下,默默退了出去。 云穆辰开口道:“李先生,今日多有冒犯,还望先生莫要怪罪。” “哪里的话,在下还要谢谢公子,能治住我这不成器的徒弟。” 直到现在,李承易才好好将云穆辰瞧个仔细。 眼前这位白衣公子,青丝如墨,面如美玉,英挺的剑眉下那双眸子,明亮悠远,隐隐透出一股纯真之气,天质自然。 所谓,相由心生。这样的男子,必定有一颗爽朗清澈的心。 云穆辰道:“莫小公子与我也算是旧相识,听莫小公子提起师父,即尊敬又自豪,如今得见先生,三生有幸。” 李承易听得,不仅微微皱眉。这才将将月余,怎么就是旧相识了,莫小月是什么时候认识的这位云公子? “徒儿顽皮,公子莫见怪。”李承易叹口气道。 莫小月却在暗地里撇撇嘴,对云穆辰翻个白眼,心道:真会装好人,别以为说两句好话,小爷就会感激你,做梦! 几句客套之后,雅间里忽然沉默下来。 環娘笑笑,举起茶杯敬道:“我说两位公子,你们这客套来客套去的,累不累。大家都是江湖人,不拘小节,来,喝茶、喝茶。” 李承易和云穆辰见状,自是举起茶杯,相互敬了敬,一饮而尽。 小坐片刻,云穆辰便起身告辞。 送走了云穆辰,莫小月怏怏地跟着师父,来到后花园,准备聆听师父教训。 好在,李承易也没怎么训她,说了两句,最多的还是嘱咐她,尽快拿回父母遗物,离开那个是非之地。 莫小月自是连连点头答应,知错就改的一副架势。 师父这次能答应她再回王府,也是因为玄铁坠子和云穆辰索要的玉佩。这两样东西,那样都不能不寻回。 莫小月在玲珑阁寝室里翻了个遍,终于在梳妆台上的抽屉里,找到了那枚玉佩。可能是打扫房间的婢女,看到将玉佩放进了抽屉里。 还好没有被人拿走,莫小月松了口气,一屁股坐在椅子上,伸长了腿,放松自己。 欣喜之下,莫小月又泛起愁来。赵子槿早出晚归,根本见不到面,那坠子又该如何讨回? 没有好的办法,只能再等等了。 大雍国皇太后的寿辰,举国同庆,来朝贺的各国使臣,早早入宫觐见。 云穆辰目送秦玥出了西都馆。他因为要秘密进行一些事情的探查,并不方便出席北崇使团在大雍国的一些活动。 为行动方便,他也没有住进西都馆,而是住在封都城最大的一家名为“江月楼”的酒楼。 这家酒楼离西都馆很近,站在“江月楼”的顶楼,如果用窥筩,甚至可以清楚地看见西都馆院里的动静。 临近中午,云穆辰走出江月楼。悦庭菊园午时营业,走过去,正好可以在那里用午膳。 偏巧,莫小月也去悦庭菊园。反正约好了要还玉佩,早点去找環娘打问打问师父昨日都说了些啥要紧。 两人在长乐坊的街头碰上面,确切地说,是云穆辰先看到莫小月。 此刻,莫小月正蹲在地上,把一串铜钱丢进一个衣衫褴褛的老叫花子碗里。 “大爷,这长乐坊虽然有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