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话题:“公子,杨县令安排这么个女人给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赵子槿道:“这个女人,也不一定就是他安排的。”
杨县令的为人,正直,迂腐,有些谨小慎微,不善阿谀奉承,这点赵子槿多少清楚。刚才自己过于疏忽,误会了杨县令,才让歹人有机可乘,实在是大不应该。
好在,有惊无险,只是,那名女子动机是何,确实令人费解。
周峰想了想:“难道会是……”
周峰理所当然地想到了皇宫里那位。
赵子槿摇头道:“不会,如果是,我早没命了,她还查不到这来。”
周峰道:“也对,会不会是那个算命的带进来的?不过他们进庄子前已经严格盘查过了,就是一个渭州县城的算命先生,师徒二人而已,何况这庄子这么隐秘,又显少人知道。”
见赵子槿还在沉思,又道:“公子,要不属下现在就去查。”
赵子槿盯着手中的玄铁坠子,又摸了摸坠子上那些花纹,说道:“不必了,既然没有害我之心,就不查了。周峰,今晚你守在这里,如果这个东西对她很重要的话,她一定会来找的。”
玄铁制成,做工又如此精细,怎么会是普通玩意,那名女子,应该会回来的。
周峰领命后,目送赵子槿离开,悄悄跃上那汪温泉旁的一棵大树上,隐藏起来。
莫小月溜回先前安排给他们的那个小院,从虚掩着的窗户翻进自己屋子,脱了身上湿哒哒的衣服晾在椅子背上,才安心地钻进被窝里。
似乎还心有余悸,胡思乱想一通,连脖子上的疼痛都没察觉到,半晌,迷迷糊糊慢慢睡着了。
等再醒来,还是师父的拍门声将她吓醒的。“小月,都什么时候了,还不起来,快点,咱们还要赶回城里。”
“哦……”莫小月坐起身子,闭着眼睛习惯性去摸脖子上的玄铁坠子。
因为师父说过,这是她父母留给她唯一的遗物,绝不能丢,也绝不能给人看。
所以,这些年她养成唯一一个好习惯,那就是每天早上,都必须把掉出来的坠子塞回中衣里,贴着皮肤。
可今天早上,脖子上空空如也。莫小月瞎摸了一把,没有,才睁开眼睛低头去瞧。
不看不要紧,这一看,吓了一大跳,脖子上什么也没有,那枚玄铁坠子不见了。
莫小月心里咯噔一下,慌忙爬起来在床上枕头底下乱找。被子都被她拎起来,来回抖了好几遍,还是什么都没有。
摸摸还有些隐隐作痛的后脖颈,莫小月想起来了。
昨天晚上,她奋力洒迷药的时候,脖子好像被那人拽着拉了一下,要不是自己用力挣脱掉,头都要被他拉进水里了。
是他扯掉的,绝对是。
莫小月顿时清醒无比,穿好衣服将行囊一把抓起,跑出屋子。
见师父站在院里等她,急忙喊道:“师父,我有点事,去去就来。”
李承易刚要开口,却见莫小月如猴子一般,早就窜出院门,跑了。
这个莫小月,就不能消停会,她能有什么事情!
李承易摇摇头叹口气,只怪自己平日里太纵容她。
山中第一缕阳光已经照进来多时了,芙蓉汤泉水面上的雾气逐渐散开,可以看见清澈的池底。
池底铺了一层青石,整整齐齐,就连掉进去沉在底下的小石子,枯树叶,都看得清清楚楚。
莫小月也不管衣服了,直接跳进池子,小心仔细查看池底,生怕漏掉一块。
来来回回搜寻了好几遍,莫小月有些失望了,坐在温泉旁的白玉台子上,灰心丧气。
如果不在这,那会丢到哪?衣服早就湿透了,贴在身上,黏黏得难受,有些冷意袭来,莫小月打了个哆嗦。
难道,是被昨夜那个男子拿去了?
“是他拽掉的,坠子一定就在他手里。”莫小月在心里肯定道。
可他是谁?长什么样,自己都不清楚,怎么找?
“喂!你是谁?在这干嘛?”
突然,一声质问传来。莫小月吓得一个激灵,抬起头。
原来是昨夜那两名下人。
“哦,没干什么呀,我是那个算卦先生的徒弟,昨日来的。”莫小月站起来解释道。
“是吗,李先生的徒弟啊……”其中一个下人语气软下来,有点讨好地道:“哎,这位小哥,你的身上怎么全湿了,这是掉进汤泉里了?”
莫小月嘿嘿两声,笑道:“刚才好奇这水怎么是热的,结果一不小心,还真就掉进去了。两位大哥,你们二位是这府上干嘛的?”
当然知道他们是来干嘛的,那两个下人,一个拿着笤帚,一个提着桶,这不明摆着吗。
只不过她想讨个近乎而已,眼下正一筹莫展,刚好遇到这两个下人,不妨问问,也许恰巧就打问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