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激动,忘了规矩,”那伙计浅浅拦了拦她,“贵人在议事,妹妹就是对自己再自信,也该从小门入稳妥些。” 应舒棠不懂装懂地点点头,移步去了旁边那扇为了不让歌姬打扰客人而专门设的小门。 她轻轻开了门,缓缓进入,等着温简仪。 “诶,你进去干嘛?” 那伙计压着声音紧紧攥住了温简仪。 “我......”温简仪才说了一个字,就被伙计粗鲁打断了。 “你什么你?你长得这么五大三粗的就别做梦了!你跟我走!”说着一把拉走了他。 温简仪拒绝不得,摇摇晃晃地被那伙计拖走了,脸上的粉扑扑地往下掉,一步三回头地看着应舒棠,眼中写满了“你多保重”。 应舒棠眼睁睁看着温简仪被拉走,也体会了一把欲哭无泪的滋味。 她微微转过头,透过鸡翅木屏风上朦胧的绢布,认出了坐在后面的确实是萧岐和杭明,心中紧了紧。 “不是说过不让人伺候吗?” 萧岐的略低沉的声音自屏风后传了过来,明明没带什么情绪,却无端含着一股威势。 应舒棠从来就没怵过他,脑中想着对应,手上还把门给关上了。 “哦,无妨,正好下官也有些累了,正想听些曲子回回神。” 杭明暗自松了一口气,不动声色地又打量了萧岐一眼。腹诽这七皇子真是深藏不漏,此等城府心机,着实可怕...... 他稍稍定了定心神,朝屏风后说道:“随意挑一个你拿手的曲子就好。” ——拿手的曲子? 应舒棠看着琴案上的琴,缓缓坐了下来。 若说她不会弹琴,应舒棠是不认的,能照着谱子一音不差的弹下来,怎么能说是不会呢? 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和教她弹琴的容沁玉比起来,总是差了点什么似的,加上应展松那毒舌碎嘴子总爱那她弹琴的事取笑,她也从不在外人面前弹琴。 幸而技多不压身,瞧瞧,这不就派上用场了? 她活动了下手指,将双手放上了琴弦...... 杭明刚刚才歇了口气,打算缓缓在和萧岐扯皮,突然听见琴声,眉头一皱,狐疑地抬起了头。 ......这是......满江红?! 醉仙楼的艺人,平日里潇湘水云和胡笳十八拍都能变着花样奏来,何时听她们弹过这入门曲一般的满江红? 他随意听了一会,更是觉得有些荒谬,这琴弹得味同嚼蜡!该有的昂扬和壮烈一点都没展现出来,说是弹棉花还差不多! 他眉头皱得越来越紧,丝毫没发现对面萧岐的反应。 萧岐本就无所谓有没有人弹琴,也无甚疲倦之意,谈判与试探本就同他的本能一般,就是还要和杭明再掰扯几个时辰也不是什么难事。 他还觉得杭明这个人着实有些意思,就让他先缓口气吧。 而在听到琴声后,他先是微不可见地皱了皱眉,继而稍愣了一瞬,深沉如夜潭的眼中泛起几点涟漪,再慢慢漾开了一片笑意。 “咳咳,那个......那个弹琴的,你先下去吧。”素爱音律的杭明已经忍无可忍,打算将这离谱的艺人打发走。 “等等,可否劳烦这位姑娘,为我倒杯酒?” 萧岐的声音透过屏风传来,听得杭明和应舒棠皆是一愣。 “殿下......”杭明在心里觉得这个弹琴的不靠谱。 “杭大人,我有些醉了,咱们再说说之前谈到的事?” 应舒棠一听这话,心中急切,再顾不得其他,拉了拉面纱,一咬牙越过屏风走了出去。 杭明一抬眼看见屏风后走出的人,豁然明白了什么,脸色有些难看。 阐月琅怎么连手下的人都管不住,尽想着歪门邪道。 他瞟了眼对面的萧岐,心中冷哼一声,殊不知这位七皇子可不是什么好轻易攀扯的,白白闹出些难堪罢了...... 应舒棠静步上前,见萧岐支着额角,头微微低着,没在看自己,稍稍松了口气,轻轻捧起了桌上的珐琅酒壶。 厢房中静默无言,只有酒入杯中的潺潺之声,细润悦耳。 须臾酒已斟酌满,应舒棠放缓了呼吸,一点点将酒壶放下,打算再回屏风后探听些什么。 就在酒壶触到桌面的一刹那,一阵灼热的温度覆上了她的手背...... 她倏然抬眸,以为是自己暴露了,却见萧岐依旧是低着头,只是伸手抓住了她拿着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