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飕飕的,有风往池尔脸上钻。
池尔一个激灵,猛地睁开眼睛。身旁冯钰钰睡得正熟,均匀的呼吸声落在池尔耳中。
她悄悄抬手往脸上摸了摸,摸到一片冰凉。
风还在不停从大开的窗户口往里灌,外头的月光白惨惨的,透过窗户照进房中,使房里并不会伸手不见五指。
池尔心快跳到嗓子眼儿。
她睡前明明把窗户关好了……
她保持着仰躺的姿势,仔细听着房里的动静。
冯钰钰是睡着的,她隐约能从上铺听到另一道呼吸声,那是付亭。
所以……
左边床铺上像是衣服和床单摩擦发出的窸窸窣窣声音的是什么东西?
池尔感觉自己头皮发麻,汗毛竖起,整个人像是被点了穴一样一动也不动。
无论多出来的那一个是人还是别的什么,都足够让人恐惧。
她很想悄悄侧过脑袋去看看那是什么东西发出来的声音,但她是个惜命的人,知道好奇心会害死猫,池尔一动不动,闭眼装睡,实则偷偷地听着隔壁的动静。
“呼……”
静谧的房中,沉重的呼气声格外清晰。
池尔心里暗骂一声妈的,因为她听到了隔壁床有什么东西下地的声音。
“啪嗒”
“啪嗒”
听着很像人踩着拖鞋走在地上发出的脚步声。
池尔听到这声音先是往里头卫生间的方向走去,消失了一阵儿。
没等池尔悬着的心落回去,“啪嗒”的脚步声又再次响了起来。
这回,她听到这声音由远及近,最后停在了她的床边。
池尔藏在被子底下的手死死攥着衣角,屏住呼吸大气都不敢喘一口。
一想到此时床头有一个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可能正盯着她,池尔整个人都快裂开。
屋漏偏逢连夜雨,就在池尔和这个不知道什么东西僵持着的时候,身边的冯钰钰忽然动了动。
耳畔均匀的呼吸声不再,她醒了!
好在两人同盖一床被子,在冯钰钰有什么动作之前,池尔借着被子掩护抓住了冯钰钰盖在被子里的手,在她手指上略为用力的捏了两下。
还好冯钰钰胆子不大但脑子转的快,池尔感觉到她的手僵了一下,应该是听见了动静,随后便没了动作。
冯钰钰跟她一样装睡起来。
呼气声又出现在床头,两人躺在一张床上,池尔明显感觉到她颤抖了下。
那呼气声越来越沉重,似乎还伴随着什么黏腻的东西滴落在地上。
一滴,两滴……
那东西似乎一直站在床头窥伺着她们,迟迟没有下一步动作。
池尔隐约有了猜测。
她闭着眼,始终保持着一个姿势。
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呼呼啦啦的风停了,池尔的手心也出了一层薄汗。
终于,那“啪嗒”声再次响了起来,一步一步朝着隔壁床过去。
随后又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爬上了床。
末了,房间里恢复寂静。
池尔松开捏着冯钰钰的手,慢慢将手缩了回来。
她不确定那玩意儿是不是真走了,也不想一探究竟。
她猜这东西应该有什么限制,暂时动不了她们,在她搞清楚这限制是什么之前,池尔没打算贸然行动。
冯钰钰也没动,估计被吓得不轻。
倒是上铺的付亭呼吸依旧均匀,睡得很好的样子。
池尔忽然想到,假如自己没有提醒付亭,她今晚就像她自己选择的那样睡在隔壁床的话会发生什么?
她没敢细想。
经历这么一出,池尔以为自己会失眠,到早上她被冯钰钰喊起来的时候池尔才发现自己竟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又睡着了。
池尔睁眼对上冯钰钰盯着黑眼圈的眼睛,看得出来她后来没休息好。
池尔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她看了眼门上的挂钟,六点半。
付亭从卫生间洗漱完出来,房间里没有别的凳子能坐,她又坐到那张床上。
池尔看了眼床头的地板,上面除了灰尘并没有其他什么东西。
“你在找什么?”
“没什么。”
付亭微微一笑:“昨晚睡得怎么样?”
“昨晚……”池尔欲言又止,“还不错。”
付亭耸耸肩:“那就好,你们俩去洗漱吧,别忘了七点就要出门了。”
的确不能再耽搁。
池尔往卫生间走,冯钰钰跟在她后头寸步不离。
卫生间台面上摆了四套一次性洗漱用品,有一套已经被拆开,是付亭用过的。
至于为什么一共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