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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壳(1 / 3)

“你怎知你有天罚?”乌郢冷不丁问出一句。

按照平时乌郢吊儿郎当的性格,他是万万不会对人逼到这个份上。

可眼前的少女不同,也不知道沉枢怎么养了几百年养出如此蠢货,单纯蠢倒也罢了,神渺峰的底子足够她挥霍到飞升。

可蠢到被人利用还不自知,那就不是他可以袖手旁观的了。

谁知左粼一手托着腮帮子,眼睛一刻不离虚空中一处,只是幽幽道:“我不知啊。”

乌郢冷哼,这张口就来的本事倒是和那只坑神渺峰坑得够呛的魅魔有得一拼。

少女继续神游似的道:“只是昨天那公子,总觉得是故人,也不知在哪儿见过。”她停了一刻,自嘲地笑笑,“也许是与周家公子游船时有过一面之缘也说不定,不然他的相貌我怎会觉得似曾相识?”

听她搬出沉枢,乌郢竟来了兴致听下去。

“其实与周家公子决裂也是,我总觉得我命不该如此,可百思不得其解这种冥冥之中的感觉算什么。”

她说着,手指又去触额角的莲红,“直到你来同我解释,我才知自己竟是罪人。也无怪昨日那公子不太喜欢我。”

过了啊,过了。乌郢尴尬地咳了声:“那也……”说没有吧,沉枢张口闭口就是杀,说有吧,他又做不出当着人面扎心窝子的事儿。

左粼好像没发现他尴尬的神态,转头认真地看他。

“若事情真如你说,我今后轮回的每一世都不得善终,那我想周公子便是我这一世的劫数。可我将这个劫数给搅了,那我这辈子会如何死?”

那双眸子突然散了平时一直含着的木讷,和乌郢记忆中那个天真烂漫总围着沉枢转着叫师尊的少女重合。

不,不太一样。

那个左粼被惯得无法无天,连被发落下来时最后那一眼也是桀骜,不服的。

而眼前这人……

乌郢想起来沉枢那句话。

“换魂么……”他默念着这个词。

若真是如此,沉枢气从何来?

倘若此人只是无辜被牵连,前尘过往也不记得,那与莫名要替左粼受过的冤魂有何不同。

“死不死的,先安心修道吧,有功德,蓄慈悲,也算将功折过,没准混沌渊里头的冥府老大还能给你改改命格。”

没法子,罪仙的命格只能在混沌渊登记。

偌大的清莹天,除了被葬在归墟的元神,左粼什么也不剩。

“行了,就这么说定了,你且安心歇着,收拾点不舍得离身的东西,过几天师叔我带你去拜师。”

乌郢拍了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嘴里刚滑出这句话他就后悔了。

呸呸呸,冤魂而已,别给她乱认师门。

左粼竟还真的认真思考起来,连乌郢什么时候离开的都不知道。

这一想就一直想到太阳落山,左府传出红时的一声惊叫:

“小姐!你怎么上房顶了啊?!?!”

“……别叫,就下来了。”

“啊啊啊,别动别动别动,我叫人来搬梯子……天呐!小姐跳下来了!”

——————

乌郢的过几天还真就是过几天。

第九日,她才起没多久,就见左夫人领着一名道士模样的男子往这边来。

走近一看才发现正是乌郢。

左夫人见了她,忧心忡忡道:“粼粼,快来见过乌道长。”

左粼不明所以,只得遵从母亲的吩咐向乌郢问了个礼。

乌郢反常地一副沉稳模样,大约是学了几分沉枢的神态,他先是将左粼仔仔细细打量一番,才煞有其事地朝左夫人叹道:

“的确如此啊。”

左夫人闻言,竟呜咽一声,以帕掩面,背过身去,双肩颤抖了好一会儿,才回过身来。

她深呼吸了好些下,欲言又止,似乎不知从何说起。

乌郢乐得代劳。

“施主,无妨,还是由本道来与小施主说。”

左夫人抖着嗓子道,“有劳道长了。”

仿佛这几个字用完了全身力气,她丢了魂似的被红时搀走了。

目送走左夫人,左粼才收回视线,“你这是跟她说什么了?”

乌郢装模作样地甩了甩手中的拂尘:“横竖就是些祝左大人官运亨通的话。”

信他的人才是傻子。

听得出他说的是反话,左粼也不太有所谓,转身就要回房拿包裹。

“你怎么不追问下去?”

左粼莫名:“我为何要追问?”

乌郢:“怎么说也是你父母。”

左粼歪着头想了想,“我要轮回那么多辈子,每一辈子他们都是我父母么?”

“不见得,也要看机缘。”

又是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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