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场边绿树成荫,一群华服之人正在树荫下乘凉休憩,身边各有丫鬟侍从打扇,一派和谐之象。
顾望筠站在不远处,骄阳照在她的脸上,她有些发晕。
真的要过去吗?顾望筠心中隐隐生出抗拒,她不喜欢这些人,对她怀有恶意的人。
还是自己先被发现,站在最外围的齐王最先指着她说道,“快过来啊。”
这一出声,众人都将眼神投过来。顾望筠没法子,只能顶着众人的目光来到这边。
离着众人不近不远的距离,顾望筠恭谨跪下行礼,“臣女见过太子殿下,齐王殿下,福顺公主,嘉颖郡主。”
齐王随意摆摆手,让她起身,“你和桢卿熟悉,便不用这么生分了。”
顾望筠刚想起身,只听福顺公主好奇地问道:“噢,她和桢卿哥哥相熟?”
“说是从小相熟,上次在姑母家不也是桢卿忙前忙后的吗,她这条命才被捡回来了。”
福顺公主哼了哼,“没听说过呢。”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悦,顾望筠便不敢起身了。
顾望筠跪在阳光直晒的草地上,心中无悲无喜地想到,看样子,皇后唯一的孩子福顺公主和齐王关系不差,皇后也没想好要把筹码放在哪一家。
一个身影从不远处奔来,站在顾望筠身边行礼,朗声说道:“元玉见过太子殿下,齐王殿下,福顺公主,嘉颖郡主。”
没想到顾月白会过来,福顺公主显然开怀许多,问他,“你可会打马球?”
顾月白恭敬应着:“臣幼时学过一些……”
顾望筠不在意顾月白说了什么,只庆幸顾月白站着的位置能替她挡住刺眼的阳光。
齐王在一旁插不进顾月白和福顺公主的话,倒问起顾望筠:“你可会打马球?”
顾望筠轻轻摇头:“很早以前学的了,现在怕早是忘记了。”
齐王显然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又问,“你家那个真千金呢?”
顾望筠连忙摆手:“殿下,她才学会骑马,刚刚又把脚崴了,更不行了。”
“你家还有一个妹妹吧,让她来。”
顾望容就更不行了,这些人都是人精,稍有不慎,还不知道会怎么样。这些人是奔着自己来的,还是自己迎上放心些。
“殿下,我家姐妹都不太会打马球,不如还是臣女上场吧。”
齐王满意一笑,拍掌叫道:“那就你了,桢卿的好友,想来马球也不会差到哪里去。”
别提他了,顾望筠在心中哀嚎,她感觉福顺公主盯着她的眼神变得愈发沉思。
没话可说了,福顺公主拍了拍手,让众人准备一下继续打马球,顾望筠和顾月白被分到齐王殿下一队。
顾月白搀着顾望筠起来,顾望筠腿脚一软,就要站不稳,被顾月白稳稳扶住了。
齐王见顾望筠一副柔弱的样子,有些不喜,啧啧道,“要是有了你,我们输了怎么办?”
“殿下,二哥马球打得极好的,”顾望筠轻声说,“我相信二哥一定能为殿下挣来赢局。”
这话刚说完,顾望筠便感觉有几道视线射向自己,她只对齐王说:“殿下,二哥只是遵着顾家的祖制去当了探花,其实武艺也是一绝,殿下且看看吧,二哥定给你赢个满堂彩。”
齐王半信半疑:“此话当真?”
“总之,我是信我顾家的京城第一公子的,”顾望筠颔首,“殿下且也信一信,况且咱们不是还有殿下你吗?何愁比不过。”
齐王被吹得晕乎乎的,傻笑了声很快收起来,颔首道:“你说得对。”说着,招来在一旁候立的顾月白,扶着他的肩膀。叹道:“你妹妹还挺会说话的,你也要学一学。”
“是。”顾月白瞄了眼顾望筠,应着。
三人站在角落说的这话,却还是被一些有心人听见了。不断有人将目光投到顾望筠身上,又有人对顾月白赞道:“元玉竟也善马球……”
顾望筠低头敛眉,谁也不看,心想等下要和顾月白认真赔罪了。
福顺公主和齐王殿下要打马球的消息早传遍金明池,不少人家都坐在边上打算好好观摩这场盛会。贤肃长公主接到消息,专门迎在路上等候一群人,笑语盈盈要添彩头。
福顺公主抱住贤肃长公主的手臂撒娇:“姑母,我们哪能要你的彩头啊,能在金明池玩耍便是最大的彩头了。”
贤肃长公主严肃的脸上也显出笑意,嗔道:“你们来玩姑母便觉得蓬荜生辉了,不添点彩头说不过去……”
顶上的皇家一家说着,顾望筠和顾月白落在队伍最后,也低声交谈起来。
“着实对不住二哥,实在是当时情况紧急。”
顾月白同样以气音回答:“我自然知道你是有苦衷的,只是究竟为何找到了你?”
顾望筠苦笑:“不知道,许是想要试探我?”说着,顾望筠觉得有几个视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