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顺酒楼二楼丁字号房间内十分安静。
杨秋雀同刚刚县衙门口遇到的女子同坐一张桌上。
两人就这般彼此看着对方许久都未开口。
杨秋雀不是他们这般娇俏的女子,她坐不住,别人和她耗耐心输的永远都是她。
“你为何会从县衙出来?”
坐在杨秋雀对面的女子,从两人对上眼的瞬间她们就已经认出了彼此。
两位都不是那待字闺中的女子,常年都在人群中来往,别的本事不说,记人的本事那都是一流的。
从县衙内走出的女子,正是那日站在她家门口同她借衣物和银钱的女子。
赵椿雪微微一笑:“妇人名叫赵椿雪,你可叫我的名字,至于我为何会从县衙出来,我觉得小娘子你多想想应该也是明白的。”
杨秋雀一愣,上下打量着这位衣着讲究的女子,随即回想着这两日发生的事情。
“前几日县衙抬进一房小妾,”杨秋雀想着:“可是不对啊,旁人不都说那房小妾是个乡下村姑吗?”
赵椿雪给杨秋雀倒了杯茶,笑着递过去:“这件事还多亏姑娘当日借我的衣物。”
杨秋雀虽然想不明白这其中的事情,但大概得情况她还是清楚的,就是这位叫赵椿雪的女子,从青楼将自己赎出来后,问她借了衣服和银钱,不知道想了什么办法,最后还是嫁入了县衙。
她接过赵椿雪手中的茶,端起来仰头一饮而尽:“你们有钱人真奇怪,茶杯就这么小,怎么解渴?”
赵椿雪笑着又给她倒了一杯:“这有钱人喝茶从来都不是为了解渴,只不过是为了装饰自己罢了。”
杨秋雀又是一饮而尽:“搞不懂,不过这些也同我没有关系,夫人找我有什么事儿吗?”
“本来想着找机会将那日的人情还了,没想到出门便遇到了小娘子,”赵椿雪笑着:“听说小娘子这几日遇到了一些事情,我可以帮你解决,而且不会留任何后患,或者我也可以给你们三两银钱。”
杨秋雀惊诧:“你是如何知道的?”
赵椿雪:“小娘子的事情,整个县城内可能就只有县太爷他本人不知道了。”
杨秋雀抓住了重点:“夫人是什么意思?你是说县太爷根本不知道毛屠夫做的事情?”
赵椿雪点头:“你们当那毛屠夫的妹妹是老爷的正房吗?不过是同我一样的妾室,她能有何本事让县太爷能如此放纵她自己的哥哥做那等欺行霸市的行为。”
杨秋雀听她这番话,心中一直堵着的事情一下子豁然。
“谢谢夫人告知我这些,既然那毛屠夫只是在做狐假虎威的事情,那我便知道要如何做了。”
赵椿雪按住了杨秋雀的手:“小娘子你还是太年轻了,毛屠夫就算没有县太爷,如今他的势力也不是你能惹得的,我说的报答可不是只告诉你这件事情。”
杨秋雀不懂了,可依旧还是坐了回去:“夫人是什么意思?”
“我刚刚说的是帮你解决这件事情,”赵椿雪勾起嘴角眼中却露出一丝狠意:“说是帮你,其实也算是帮我,我们两个都不算吃亏,毛屠夫的事情我会在县太爷耳边提点两句让他注意到这件事的,但是还需要你做一件事情。”
杨秋雀:“什么事情?”
赵椿雪:“只是我说的那几句话,县太爷是不会对毛屠夫做什么的,县试马上就要开始了,听说你相公正在备考,县太爷他对文人有很大的偏爱,这件事可能需要委屈一下小娘子你的相公了。”
杨秋雀不解:“夫人,你什么意思?”
赵椿雪深吸一口气:“你需要让你相公想办法惹恼毛屠夫,只要毛屠夫恼怒了定会来找你相公的麻烦,你便可以跑来报官,只要你们赢了那毛屠夫,县城其余被那毛屠夫欺负肯定会有样学样的一同来县衙报官,到时候县太爷他想要无视都难了。”
杨秋雀一听连忙摇头表示拒绝,她不会让自家相公去冒险的,那毛屠夫是如何凶残之人,如果他带一群人将相公围住,就相公那个小身板如何能活命。
这件事,不论如何都是不行的。
“不行,我相公那般柔弱,如何面对毛屠夫那般强壮之人,别说等我去报官了,我相公都不知能否从他手上活着回来。”
赵椿雪摇头:“那毛屠夫不敢杀人的,他没有那个胆子。”
杨秋雀依旧摇头不同意:“就算不死,那半条命都没了,我绝对不会让相公冒这个险的。”
赵椿雪盯着杨秋雀看了许久,直到她真的觉得劝说不动杨秋雀后,这才终于改口:“这件事还能有另一个办法,就是你和你相公对调一下,也同样能达到效果。”
杨秋雀看着赵椿雪的眼睛,许久后移开视线,她见人无数,她知道赵椿雪有自己的算计,她在利用她和相公两人。
可她说的一些事情也是对的,就算是没有了县太爷,毛屠夫的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