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自家婆婆今天跟疯了似的,她们两个倒是想有孕好去住土屋——可也得男人在啊! 人不在家怀个屁! 两个同病相怜的妯娌相互对视了一眼,眼神里无奈的情绪都快溢出来了。 楮大母还在不开心。 不过九岁大的小女儿魏裳,一点儿母亲的没受影响,她站在门前,拿木棍敲着石头唤鸡。 随着有节奏的木棍敲击声,四只母鸡扇着翅膀,挺胸抬头的往家走。 这也是一件有说头的事情。 魏裳很会养鸡。 古代,个人或者家庭养鸡,数量基本上都只有一两只,顶多三四只,很难大规模养殖。 养多了,鸡冬日没有粮食,必须喂人吃的粮食。可这时候人都不够吃的,哪能喂鸡? 而且鸡非常容易生病,莫名其妙的,鸡就死了。 但魏裳不一样。 她今年一共养了二十七只鸡,都养活了不说,还各个身材肥壮,特能下蛋。 今年一整年下来,她几乎赚了上千钱! 更神奇的,是魏裳根本没人教导她怎么养鸡,都是自己琢磨出来的。 哪家女儿能有她这般有本事? 所以哪怕只有九岁,距离结亲还有三四年的时间,来她家说媒的人也很多了。 魏裳对结婚没什么兴趣。 她还在琢磨养鸡,去年她养了二十四只,今年废了好大的劲儿,也不过扩展到二十七只。 魏裳隐隐约约的觉着。这应该是自己养鸡数量的极限了。 若是以往,魏裳可能真的会对这个数字沾沾自喜,自觉自己非常厉害。 但最近半年多,她一直听到月女的传闻。 那个女孩比自己小,还比自己厉害! 曾经对自己的夸赞散去,大家都开始反复讨论月女。也是,一个不过养了二十多只鸡的农女,怎么比得上遇神的月女呢。 更何况她那么大方,给所有的村人都盖了一间土房! 听到这些的魏裳,在心里酝酿着莫名的情绪,她专门跑去河东村外邑看过,双方的差距太大,大到她很难生出嫉妒的情绪。 但她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 听着母亲的唠叨,魏裳猛然生出来一个念头。 如果我也有她那么厉害就好了。 魏裳没有把这个念头说给别人听,但这个念头一出现,便如野草般开始疯长,逐渐占据她的内心。 *** 深夜,白日的草木巨石化作诡异的怪影。 风一吹,发出凄厉的哭嚎。 昏暗的月光下,一个身影佝偻的男人抱着布袋,踉跄前行。 他走上一段路,就要坐下来休息会儿。 身体看起来极为虚弱。 可这么虚弱,他还坚持抱着沉重的布袋。 也不知道为何,男人不肯省力的背着,非要抱在怀里,累到手臂发麻,也不肯松开。 夜鸟落在枝杈上,发出了几声尖锐的叫声。 男人终于走到了他要到的地点。 他坐下来,放下布袋,喘了好几口气,疏缓过来之后,卷起来舌头,开始学鸟叫。 鸟叫的声模仿的惟妙惟肖,颇有节奏。 这叫声传播的很远,好几家都听到了。 冬日的夜里那么冷,没有人在意夜晚的几声鸟叫。 男人等了好一会儿。 周围还是空荡荡的。 他以为自己等不到人来了。 缓缓起身,男人正打算离开,突然发现一个模糊的身影跑了过来。 对方小声的喊着他的名字。 “楮冬!” 这声音太熟悉了,就是自己要等的人,妻子还记得他! 楮冬鼻子一酸,连忙拦住对方继续靠近: “芽,你别过来!” 小跑过来的女人停下,隔着三四米的距离停下,借着月光,她朦胧的看清楚自己丈夫的模样。 他双颊凹陷,离开前合身的衣服,如今要用绳子紧紧的绑在身上。 已经瘦成这样了吗? 芽忍不住开始低声啜泣。 人瘦成这个样子,离死也就不远了。 不敢惊动他人,哪怕是哭泣,芽都要压着声音。 楮冬听得难受,可他不敢久留,更不敢过去抱住自己的妻子,拍拍她的肩膀。 他只能嘱咐道: “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