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人中,最慌的就是那些上了年龄的老人。 他们还记得着当年惨烈景象。 整个村子里的人,全死光了! 起因,至今为止还没有找到。 老人们只知道,有几户相邻的人家,明明他们正常劳作,正常吃饭,可就是人越来越瘦。 人瘦,腹部却开始鼓起来,无论男女老少,都鼓的像只青蛙,甚至肚子还会动,像是有什么东西在里面。 这时候,人会腹痛难忍,疼的在床上打滚。 慢慢的,人就开始便血,还会有虫子钻出来。 再往后,人就活不下去了。 死一个人是打不住的。 那是一户户的死。 死到最后,整个村子都成了鬼村。 这个过程持续了几年多。 因为被虫蛊上身的人,不会立马死去,能熬很久,熬一两年都有可能。 最初大家还不知道这是虫蛊,是会沾染给和他一起生活的人,也不知道虫蛊上身了的人会死,所以无知的将人留在村子里。 直到开始死人,大家才发现不对劲儿。 只是这个时候已经晚了。 已经有很多人出现了相同的症状,甚至蔓延了十多个村子。 所有人都开始惊恐,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也会变成这个样子。 就连县里收税的胥吏也不敢来了。 绝望氛围蔓延的时候,出现了一个年轻的男人。 他脸上画着古怪的红色的花纹,穿的花花绿绿的,指着死人告诉大家,这是虫蛊作祟,还用刀刨开死人肚子,让大家看到了里面蠕动的虫子。 然后,他告诉众人,虫蛊是瘟神手下的大将,它能隐身,能飞,会从一个人身上跑到另一个身上,如果不想让自己被虫蛊钻肚子里去,那就要把被虫蛊上身的人赶得远远的,越远越好。 彼时,十多个村子里的人早就被吓得人心惶惶,现在能有一个人出来说要怎么做,那大家如同抓到了救命稻草,连忙按照他说的去做。 说起来也是奇了。 把这些被虫蛊缠身的人赶出去之后,村子里慢慢的,就不在出现虫蛊缠身的人。 那个年轻人,后来成了有名的沃河觋师。 而各个村子也有了新的铁律。 一旦出现被虫蛊上身的人,那这个人必须要赶走,赶得越远越好。 其实这条铁律,平时根本用不上。 因为大家已经很久没有见到过虫蛊作祟了。 偶尔,还是能听上一例,不过基本上已经被赶出了村子。 谁能想到,今天竟然会遇上活被虫蛊上身的人? 看他的模样,快死的老妪都没有这么瘦的! 年轻的男人们还没有那么慌乱,四五十岁老人们却有当初惨烈的记忆,纷纷拿着锄头围了上来。 他们将锄头对准楮冬,隔了四五米,使劲儿的对他喊道: “快走!” “不能在这里呆着!” “再呆着,我们可要动手了!” 嘴上威胁着,这群老人的脸上却全都是慌乱和惊恐。 看着自己父亲和爷爷反应那么大,不明所以的年轻人,也拿过来了自己的工具赶人。 农耕的经验社会下,听长辈的总没错。 被各种锋利农具围着的楮冬没有走。 这样的阵势,他已经习惯了。 扶着篱笆,楮冬又咳嗽了几下。 他这一咳嗽,周围人又被吓得退了好几步。 韩盈走过来的时候,就看到了这诡异的一幕。 二十多个男人。手拿工具,隔了三四米远,围着中间瘦弱的男人。 明明应该是中间瘦弱的楮冬觉得害怕,吓得发抖,赶紧跑开。 可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靠着篱笆站着。 反而是周围驱赶他的人,个个满脸惊慌。 就好像他们围着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什么洪水猛兽。 被叫过来的韩盈眯了眯眼。 招待孕妇,给提壶水,说一下规矩,带着她们出来走走这种小事,用不着自己出面。 自己的年龄就是硬伤,再堆神异,体型摆着,总会有人起轻视之心。 所以,用拉开距离,减少接触来维持神秘的小手段,来保证威严,也算的上是不错的办法。还可以在房间多翻几遍爷爷的看病记录,再找找空间有什么能用上的好物。 毕竟冬天快都过去一半了,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