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他在一家人坟墓旁搭了个棚子,穿丧服,每日哭丧,不与人交谈,不饮酒、不吃荤…… 这样的日子,他过了三年。 再正常的人,这样过三年,身体和精神状态,都好不到哪里去。 更何况对于一个已经失去了所有家人,年过四十的老人呢。 浑身全是暮气,实属正常。 好在,尚傅朋友知道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他起于微末,心有大志,极为爱民。 石磨和推广小麦之事,若能做好,对百姓来说,利处极大。 这件要事,足够让他打起精神,全力而为。 而尚傅的反应,也的确不出友人所料。 站在府衙前,尚傅悠悠长叹一声。 家人已逝,他看不开,是看不开的事儿。 百姓艰苦,若能以此残躯,再为其做点事情。 也算是积德行善了吧。 尚傅默默的思索起来要如何行事。 如今已近春耕播种,若是想推广种麦,必须要先摸清楚宛安县内的状况,最好是去各个乡、村走一走,看看他们的田地情况再做安排才好。 花开两表,各分一枝。 如今消息传递全靠一张嘴,实在是慢的惊人。 韩盈处在村里,信息来源极为闭塞,自然不知道,等了这么久的县令长终于到了。 不过,此事对她来说,至少从现在看来,还是没什么关系的。 她这几天,可算是放松下来了。 毕竟对韩盈来说,一口气忙好几个月,休息肯定不能只休息一天! 所以韩盈今天又是睡到了日上三竿才起床。 这样的懒觉,村里除了婴儿,也就韩盈一个人能睡。 不过,村里人也没有她这么‘能睡’。 因为如今晚上缺乏照明工具,周围人都是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一天怎么都能睡个十来个小时。 这么长的时间,人的睡眠早就够了。 不过,谁让韩盈有个空间呢。 除了生孩子,村里和医院的事情,都只能在白天找她解决。 晚上就没有人找她办事儿的。 那入夜以后的时间,韩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 要不是为了长高,不能睡得太晚,韩盈都能熬到夜里十一点再睡。 好在韩盈没有这么疯。 她大多数时间,是熬到九点出头就休息。 谁让现在大家普遍早起呢。 天亮才六点左右,紧跟着就要做早饭吃早饭,韩盈再想晚起,也不能起太晚,顶多推迟到七点。不然,吃饭就赶不上热腾的。 就现在的室温,盘子端上桌,二十分钟解决不完,饭菜就凉透了。 没有微波炉的时代,就是这么虐。 而吃饭的时间,影响到一整天的生产安排。 农村人力稀少,全家谁都有活干,想往后推吃饭的时间,是绝对不可能的。 那韩盈就只能尽量早起,同时减少熬夜,适应全家的生活作息。 就是这几天,韩盈自觉阶段任务完成,决定给自己放放假。 所以晚上忍不住开始浪了。 旧影碟、车载音乐、各类杂志,电脑内缓存的各种视频小说。等娱乐产品。 都被她挖了出来。 一不小心,就熬到了半夜。 这才是她今天起这么晚的罪魁祸首。 不过外人是不知道真实情况的。 家人看看韩盈这几个月忙前忙后,又想想她的年龄,一致认为她是累到了。 所以不仅没有觉着她这样过于懒惰,还抢着把家里的那些杂活都干完,省得韩盈再操心。 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早起之后,没什么饭吃。 不过这点问题也不大。 去医院那边蹭饭也不错。 韩盈穿好衣服,登上鞋子,直接溜达着出了门。 入了春,男人就要开始忙春耕。 春耕春耕,重点就是要把地耕一遍,只有把硬土翻的松软,种下去的粮食种子才能更好长的出来。 田地,关乎于粮食,没有什么比它更重要,村里男人纷纷放弃送豆腐,提着工具去耕地了。 村里送豆腐的事儿也没停,被女人们担过去了。 织了一冬天的布,家里存的那些麻线早就没了,洗缝之类的活可以先放一放,反正衣服还能凑合着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