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怎么还有这样的房间? 陶鹊也不是第一次见来到的人这么不解的表情了,她没有觉得对方是个土包子,而是正常的讲起来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韩盈的缘故,医院这边建设的极好,土房冬暖夏凉,防风防寒,所以本村和临近的孕妇都喜欢往这边来待产,而当孕妇来的够多,能不能来东河村医院生育变成了检验一个家庭对待儿媳如何的标准,甚至还出现了,不让儿媳去医院,肯定是苛待儿媳的说法,这使得稍微在意家里孕妇的人家,就得把人送过来。 韩羽本来学的就早,韩盈每次回来,都要考校,理论没问题,又有了源源不断的孕妇实践,能力自然不断的提升,在整个亭乃至周围都极为有名。 名医,必然会对周围的病人产生虹吸,尤其是好多产妇回去就说她哪哪儿的毛病也在医院被治好了,这使得其它患病的病人过来的越来越多,直至成了一个无法停止的循环……总之,医院这边一直有不少病人和孕妇住宿。 冬季住房,土炕是肯定要烧的,而灶台也不能闲着,于是烧炕的同时烧水便成了主流,可如今没有长久保温的暖瓶,好多烧热的水只能任由它冷凉。 前两年,觉着浪费的家属就拿它给产妇擦身体,后来也不知道谁开始的,反正村里人拿着柴过来,找个空房间擦身体,韩羽看这样可不行,分分钟冻感冒,于是将一个改成了大家的‘澡房’。 澡房不是现代那样的淋浴,好在屋内生火,不说热的像夏天,温暖如春肯定是有的,再倒盆烫手的热水,细细的把头发上的油洗掉,身上的灰搓干净,还是没问题的。 而随着手头余钱越来越多,又有了洗漱的地方在,东河村的村民们突然再也忍受不了一整个冬天不洗头,不洗澡的日子,纷纷拿着木柴提着水就来洗漱。 因为人太多,韩羽还重新定了规矩,男单女双,每日限十五人,洗的时候提前预约,生火的木柴自备,不允许毁坏屋内的设施和墙壁,洗完的水要端出来倒水沟里,不能随着外泼等等。 随着方便大家的规则逐渐确立,村里人也找到了洗漱的步调,叫上熟悉的邻居,抽出来一天或者半天的时间,拿着新衣裳和柴,给病人孕妇那边担好水,就可以过来洗漱。 先洗澡,后洗头,等洗好了头发,边用火烤着湿发,边用热水泡脚,等头发烤得半干,脚上的死皮也差不多就要泡开,这时候,就能请老周头用工具给他们修去脚上的死皮,长出来的鸡眼,以及长的嵌入肉里的脚指甲,要是确实最近累得慌,还能让对方给自己捏捏肩,按按穴位呢。 这一整套下来,整个人好像脱胎换骨似的,整个人都轻飘飘的,只觉得哪儿都舒坦的很,而且花费也不多,一个人也就是半碗米——仅仅是半碗米就能让劳累到极致的身体松快松快,将自己这具使用到极致,各处都泛着小毛病的身体修补一番,那为什么不去做呢? 这种心态来源于越过越好的日子,过往别说一个人半碗米了,就全家人半碗米,他们都得犹豫好半天,非得等到忍不了的时候再来。而现在,上澡房甚至被大家当成了一项娱乐活动,有人还会带上自家酿的酒和炒熟的咸豆,边洗边聊。 蔡盛总算是知道这笑声怎么回事儿了,他又往已经走过的房看了几眼,心中不免多了几分跃跃欲试。 有地方清洗身体哎! 如今还没有公共澡堂,蔡盛也不敢在驿站洗漱,自己都觉得自己馊的不行,若是能清洗清洗,那…… “至于病患家人也有说有笑,自然是因为他们的病大多能治,那些不能治的,又怎么还会在这里呆着呢?” 提前来这个,陶鹊脸上的笑意逐渐消散,她叹了口气,道:“住舍到了,瓦婆,有人过来住宿!” 伴随着陶鹊的呼喊,一个需要拄着拐杖才能走路的老妇人提着一串钥匙走了过来: “你们要多少房间?” 住舍也都是两排的大通铺,住进去十个人都不成问题,但他们家儿媳和家仆的,总不能挤一间房,蔡彭直接道: “两间。” “奥。”瓦婆点了点头,将两把钥匙从钥匙串上拿了出来,递给对方。 “一间房一天十五钱,后面有水井,柴自己拿,不要浪费。” 好低的房价。 曹良快速的数出来三十钱递给对方,又命令家仆停好车,三个大人一对视,便发觉好像都有事儿要忙。 蔡彭想去拜访一下韩羽,蔡盛打算去澡房看看,曹良想去买些肉食做点好吃的,三个人把自己的想法一说,曹良便将目光看向蔡汶,大人都走了,她怎么办? 结果目光看过去才发现,蔡汶不知道什么时候和小宁玩到了一起,正踢着鸡毛做成的玩具呢。 好像不太需要担心女儿会不会遇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