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温月声吞没海城,便等同于入侵昊周。 也就是说,这个大徽皇帝,此番压根没有打算同他们善了。 多年积怨,连年来的征伐,终是让大徽改变了攻略,从被动防守,改为了主动进攻。 大徽大军进驻海城的当日,无数的昊周百姓心生惶恐。 边疆战乱多年,这是第一次,昊周百姓如同大徽百姓那般,受到了威胁。 他们不知道这个占领了海城的大徽皇帝意欲为何,他们甚至不清楚自己所将要面临的,会是一种什么样的未来。 在大徽将士踏足于整个海城街道的当晚,所有的昊周百姓皆是彻夜未眠。 尤其,是在半夜时分,有人在主城的街道附近,听到了女子的哭声。 昊周的女子因为生于广阔的草原,比之大徽女子要稍微强壮些许,但即便如此,女子的力气尚且不如男人。 在本国兵败的情况之下,她们皆是日夜惶恐不安,唯恐那些个凶悍的大徽将士,会突然冲进了家门,将她们拖走。 这样的情绪,蔓延在了整个海城之中。 第二日天光大亮的时候,很多昊周人甚至都不敢出声,他们唯恐听到了什么不好的内容,或者是看见了什么不好的事。 他们害怕从前的那些灾厄,亦是会降临在了他们的身上。 却怎么都没想到,天色刚明的时候,大徽的军队确实是动了。 但动的人,却不是那些个无辜的昊周百姓。 而是那个半夜意图将昊周女子拖至暗巷之中,欲行不轨的大徽将领。 此人出身于守卫军,三年前还在刀营之中,也曾经参与了温月声夜袭玉王镇的那一战。 到得如今,他却要将当初大徽百姓承受的一切,重新加诸在了昊周百姓的身上。 他被拖到了温月声面前时,还在挣扎叫喊。 “圣上!末将这般行事,不过是将他们昔年所做的事情,还以颜色罢了,如今天下都是我大徽的天下,昊周之人,活该给我们为奴为婢,当牛做马,末将实在是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那将领曾立过些许的军功,又颇以自己所做的事情为荣,是以哪怕到了温月声的面前,他依旧叫喊不听。 直到他听到了佛珠相击时,发出的清脆声响,随后一抬眸,对上了温月声那一双没有任何情绪的眼眸。 他当下心头发抖,面色变了又变,开始后悔他不该这般早行事。 这就是皇帝是女人的坏处,女人一向心慈手软,他同样报复了回去,温月声便接受不了,要拿他处置。 他感觉到后悔,是想着自己应当等到了温月声离开海城后再行事。 而不是这件事情本身有什么错处。 在他看来,如今他们既是已经进入了昊周,那这些昊周百姓,就该任由着他来享用才是。 今日无风无雨,是一个闷沉的阴天,大徽密密麻麻的将士占满了整个街道,令得住在这边的昊周百姓,连大气都不敢出。 这街道的酒楼内,有许多人簇拥在了窗户边上,透过了一层窗户纸,所能看到的只有那位大徽皇帝的一个身影。 他们看见她一身玄黑色的衣袍,起身朝着那个将领走去。 这边的昊周百姓俱是面色深沉,就在他们以为,温月声要将这个将领搀扶起来的时候。 屋外传来了一道冷冽的,他们不熟悉的嗓音。 在无数的视线之中,温月声竟是直接将那个将领的头颅,踩到了地上。 当对方的头颅咚地一下,撞击在了青石板上时,无数人心头皆是一抖。 他们尚未反应过来,就听温月声面无表情地道:“你违逆军规,却问为何?” “那朕来回答你,大徽军队不得扰民,这是朕的旨令。”明朗的日光底下,昊周百姓,听得那位女帝声色冷漠地道:“违背军规者,杀无赦!” 话音刚落,她抬脚便直接踩碎了那个将领的喉咙。 满场俱静。 在这广阔的昊周街道之上,无数大徽将士面前,温月声不带情绪地道:“大徽将士。” 一声令下,无数人高声道:“是。” “凡所有心怀不轨,欲对无辜百姓施暴者。”温月声扫向了黑压压的将士:“今日此人,便是你们的下场。” “听明白了吗?” “是、是、是!” 在那名已无声息的将领面前,无人再敢说温月声心慈手软。 她只是不同于从前任何一位昊周的王。 她不将两国之间的战争,牵连到了无辜的百姓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