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斗胆,丞相如此大逆不道裴家亦不加以管束该将裴家满门抄斩!”
听见这话姜厘面上虽不显于色但放于桌下的手指尖却不自觉的抽了一下。
满门抄斩?
倒是真的敢说啊!
“满门抄斩?虽说这事裴宴确实有错裴家也有管教不严罪但裴家到底是驻守边疆多年战功不断,这处置是不是有些重了?”
目光不偏不倚的落在冉坝的身上,姜厘的指尖却在膝盖上一下一下的轻点
事初之时他曾经问过裴宴可有生疑之人,彼时裴宴支着下巴吐出来冉坝两个字的时候他曾有过一瞬时的诧异。
毕竟这人向来老实从来没有什么大错,当时的裴宴说什么?
哦
“你不觉得一直没有出过错才更让人觉得不安吗?”
就在当时的他还在犹豫的时候,裴宴似是不经意的提了一句
冉坝的女儿疯了。
这其中有什么问题她让人去查问了,可是也只是疯了罢了,这中间最大的问题便仅剩下那丫头疯的点正巧是姜滦病了的时候。
说同他们家没关系都不可信!
“冉坝,你当真觉得这般处置裴宴以及裴家是妥当的?”
“陛下,若不严惩日后恐人人都不在意皇权!”
姜厘盯着冉坝,深吸了口气随即挥了挥手:“下去吧,容朕再想想!”
待一众人出去以后,何旭才从姜厘身后的屏风后走了出来顺手从姜厘桌案上拿起来一块糕点塞进了嘴里:“冉坝这个玩意啊,也是真的敢说!”
将嘴里的糕点咽下去才继续开口:“将裴家满门抄斩,那边就无人镇守彼时若是有一点战乱离那最近的便是你那个三姐姐的封地到时候随便做点什么只要拦下来他们就是功臣你也自然没有可能让他们再待在封地的理由了!”
姜厘盯着何旭难得正经的神色良久才开口:“你回来干什么的?”
“那边没什么事,我不太放心这儿就回来了”何旭摩挲着指尖咂舌:“不过听说裴宴在家里扬言你说的话也没多重要啊!?”
提及此姜厘有些无奈,不过是让他在家里安安稳稳的待几日不得进宫见姜滦这厮便不是在家中胡扯就是凿墙的。
以往也不见得这人这么不羁!
听见姜厘说裴宴凿墙的时候何旭捂着肚子笑的窝在一边。
姜厘则不自觉的抽了抽嘴角盯着窝在一旁笑的不加以收敛的何旭。
“你回来到底是干什么的?!”
原本按计划之中何旭就不应该回来,现如今这人出现在这儿已经算是抗旨了而且他问过何念并未听说过何旭要回来的事情。
这般看来这厮是背着人回来的。
若非是那边有什么要紧事那就是被裴宴叫回来了。
察觉到一抹视线始终落在自己身上何旭收敛了笑意抬头时便同姜厘清冷的目光对上了。
何旭不是裴宴虽说都是一样自小长大可是他总是会怕姜厘一些譬如现在何旭不自觉的摸了摸鼻尖。
他在心虚
二人对峙沉默良久,终是何旭先松了口:“你别这么看着我!事是你和裴宴合计的我也就是被他喊回来了而已我哪知道这厮没跟你说实话?”
“你回来呆多久?”
何旭想了想裴宴的信里若说遂开口:“也就两三日我便会启程回去。”
姜厘微微蹙眉,他虽信的过裴宴却还是看不懂这人究竟想做什么。
何旭盘腿坐在地下思虑良久将剩下的话咽了下去。
如何旭若说三日后何旭同姜厘打了招呼以后便离开了京都。
同时一身常服的姜厘出现在了丞相府,彼时裴宴正拿着锤子在墙角有一下没一下的凿着听见脚步声头都不回的便开口
“我说兄长你怎么又来了?你若是闲得慌你不若给我找个嫂嫂给父亲母亲生个裴家的长孙好了,你总往我这儿跑什么?!”
姜厘看着眼前的这一幕哭笑不得他当那日洛南不过是开了个玩笑却没想到这人真的这么干!
“不就是让你禁足几日,怎的这般躁动?”
听见声音裴宴手底下动作停下来,将东西随意丢在一边伸了伸懒腰。
“报信的搁我府上蹲了那么久,我不趁着你这次罚我折腾折腾怎么让那白痴以为我真的对你有了反心?”
姜厘四下瞧了一眼见院落中无一个下人才幽幽开口:“既是如此你怎么敢让人放我进来的?”
“前些日子刚刚寻了个由头回他主子那儿了,我这丞相府里现如今只剩下自己人了!”
前些日子?
何时?
似清楚姜厘在想什么裴宴依靠在墙上开口:“陛下您就别琢磨了,何旭回来的那天!”
“何旭不是背着人回来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