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吹了吹才喂到姜滦嘴边,瞧着眼前人呆滞余光扫过门口处才空出一只手轻轻弹了弹脑门。
“做什么?”察觉到痛意姜滦才回过神捂着脑门有些恼怒的盯着裴宴。
后者语气冷淡又将吃的递了过去:“先吃东西,你皇兄长腿了自己能走过来。”
瞧着二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饶是姜滦此时也没敢多说一句话只是朝着姜厘笑了笑转头老老实实的就着裴宴递过来的勺子一口一口的喝粥。
姜厘呆愣了一会才从姜滦真的醒了的事实中回神,撇了一眼浑身散发着怒气的裴宴往前走了几步坐在距离二人不远处的梳妆台前瞧着裴宴喂姜滦吃东西,看见姜滦试图看向自己的时候轻笑示意她老老实实的吃粥。
姜滦觉得自己吃不下了伸手推了推碗,裴宴了然也不逼迫他只是在看向姜厘的那一刹那二人之间的气氛着实算不上好,准确的说是裴宴单方面的对姜厘不爽。
姜滦的目光在二人之间来回流转忽的有些不安拉扯了一下裴宴的衣摆,裴宴微顿揉了揉姜滦的脑袋:“你们兄妹二人聊,我去洛南那儿瞧瞧你晚上的汤药好了没。”
裴宴走后姜厘才挪到了床榻边替姜滦将一缕碎发别在耳后,瞧着面色已经红润了许多才松了一口气:“你总算是醒了,你可知道你这些日子一直昏睡反复高热吓坏了我和裴宴,你嫂嫂也是夜夜睡不踏实。”
姜滦瞧着姜厘眼底的黑青很是心疼但是还是将心底的疑问问了出来:“你同裴宴起了争执?”
裴宴颔首,将那日的事情一点一点的告诉了姜滦。
姜滦昏睡的第二日忽的被太医院的人下了病危的信,就连洛南当时都说若是熬不过这一关只怕是神仙也难救,那日夜里自进宫就一言不发的裴宴直接冲进了姜厘的御书房动手打人。
姜厘下了不许别人进入的死命令,所以外间的人只能听着里边瓷器碎落和人的闷哼声。
说是裴宴打人,其实是二人互殴以至于何旭冲进来的时候屋内的二人都不太好看一个鼻子明显底下挂着血迹另一个嘴角处也有些青紫而地下是一堆碎了的瓷片一脸的讶异。
他是听姐姐说姜滦病危这才请了牌子进宫替宁桃打探情况,被人直接拉到了御书房说是二人打起来了没人敢进去阻止。
何旭有些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将二人拉扯开:“你们两个是疯了吗?姜滦还没醒你们两个人在这儿打架?”
二者都陷入了诡异的沉默,谁都不说话惹得何旭崩溃。
可只有姜厘和裴宴知道他们两个人在干什么。
收回神姜厘脑袋抵着姜滦的手背努力的压抑着自己的眼泪不想让姜滦担心,可是即便如此说话的声音之中还是夹杂着一丝颤抖。
“我不怪那日裴宴和我动手,我们都在后悔如果那日我们谋划时同你说了,你是不是就不会因为自己的猜测而兵行险招,如果那日裴宴意识到你说和离时的不对劲,如果第二日我没有因为你府上下人的阻拦而直接回宫,明明多走一步,多想一点当时我们都能意识到你要做什么。”
她想保住姜厘的名声
她想保住裴宴不受丝毫的牵连
她亦想保住裴家对她很好的公婆和兄长。
她将所有人都想到了除了她自己。
虽然不合规矩但是姜滦还是抬起手轻轻揉了揉自家兄长的脑袋侧头瞧着身后窗户上映出的倒影轻声开口:“其实也并非全部猜到了,我那时只是猜到你想借着我算计她可是皇兄,她想用我害你就势必会在我身上下手一次不成在她进宫的时候她就不会再下手了,她不傻若我不引着她动手只怕她会安然无恙的回到封底至于她带来的那些人就不一定了。”
夜长梦多。
她想要帮皇兄解决事情,可是她这具身子指不定哪日就垮了已经耗不起了,能想到的只有那一个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