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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的情债(2 / 3)

因而面对王氏等人那意味深长的目光,温芙心中并不在意,她们多半是存着看热闹的心思,何必多加理会?

于是,她不动声色拍拍素心的手,示意她冷静。

与此同时,张雪儿与其母吴氏已经行至跟前,两人福身同众人一一见礼。

长公主出身高贵,对她们这种边境小城出身的人不甚在意,但看在那位张神医的面上,心里也是存了一点感激的,毕竟那场瘟病若没有解药,她的夫君和儿子或许回不来了。

于是她难得的上前亲自将张雪儿母女扶起身,又吩咐一旁的王氏先为她们安排住处领去休息,派去丫鬟好生照顾。

之后众人便簇拥着国公爷和裴珩进了府。

众人来到正堂入座,丫鬟们忙捧上热茶送至跟前。

父子两出征一年,老太太也跟着提心吊胆了一年,眼下终于松口气,又经不住内心的关心,忙询问了一番两人这一年来在边关的事宜。

裴珩一贯寡言,多半是成国公在回话,他只在老太太和长公主问他时简略答上几句。

父子两人默契般避重就轻,报喜不报忧,但老太太还是从只言片语中捕捉出了其中的凶险,她忍不住用帕子抹着泪道:“往后莫再去了,我听着揪心,你如今也老了,这些年来因打战留了一身伤病,是时候该好好休息退下来了,珩哥儿也刚成亲不过一年多,先前有大半多的时间都在外头,如今也该多花点时间陪陪自己新妇,早日为裴家开枝散叶才好。”

成国公见母亲和妻子皆落了泪,忙道“是”,又温声安抚一番。

不知是不是温芙的错觉,老夫人谈到子嗣问题时,裴珩似乎看了她一眼。

她本就微垂着头,顿时又低下一分,掩饰尴尬。

裴珩应完祖母的话,将目光落在一旁的温芙身上。

她装扮素净,微垂着嫩白小脸,规规矩矩地站着听长辈讲话,一如既往默然,存在感极低。

当他看向她时,只见她将脸埋得更低。

恰在此时,忽听外头传来通报,原来是宫里来了人通传圣旨,他暗暗收回了视线,领着众人出门跪地听旨。

温芙微微垂首,跟着细细聆听内侍宣旨。

圣旨上称,成国公父子共同击败外敌,抚定边关,开疆拓土,为大邺立下汗马功劳。

圣上任成国公为同知枢密院事。

裴珩为殿前司副指挥史。

着令两人休整一月后上任。

裴珩年纪轻轻便坐到此位置,可谓前途无量。

成国公与裴珩上前领旨,待送走宣旨的内侍后,众人纷纷上前恭贺。

裴珩周身沉稳,虽年纪轻轻就获得极大殊荣,但面上却无一丝狷狂之态,长公主见他如此稳重,心底越发对这个儿子感到满意。

厅堂众人又寒暄了一番,老太太尤为欢喜,当着众人的面将这个嫡长孙夸赞了一番,又嘱咐府里的小辈们好好同裴珩学习。

大房嫡女裴愉,二房嫡长子裴昭,庶子裴承,庶女裴宁等几个小辈纷纷向他道喜,对他投来崇拜的目光,顿时厅堂之上一片和气融融。

温芙与这热闹并不怎么相融,或许是从寺庙回来时吹了风,着了寒气,此刻忽觉头脑有些胀痛。

过了一会儿,总算等到裴珩要回房去换衣服了,温芙便跟着他一同告退,回去伺候他更衣,待晚些时候再参加家宴。

待厅堂里只剩下王氏等几个女眷在时,裴宁忍不住道:“大嫂刚刚怎么一句话不说,大哥回来了她不开心吗?”

裴愉冷笑一声:“她是个性子闷的,成天到晚躲在她那院子里头一句话不说,同谁也没来往,你能指望她憋出什么吉祥话来?”

王氏暗笑一声,脸上却做着好人,似劝道:“愉姐儿你可别这么说,怎么说她也是你亲嫂嫂,是我们国公府未来的主母。”

裴愉不屑道:“这种一无是处的庶女,靠下作手段嫁进来的心机女,也配当国公府的主母?也配让我叫她嫂嫂?”

她眼里满是对温芙的厌恶,说道:“再说了,就算现在名义上是我嫂嫂,以后还是不是谁又说得准呢?”

***

回瑞禧院路上,两人一路无话。

起初温芙要为他打伞遮雪,尽一尽妻子的本分,他却将她的手挡开,一口拒绝,“不必,你自己撑着就好。”

见他如此,温芙也乐得不用靠近他,只静静跟在他身后,中间不远不近隔着三两步,保持一定距离。

到了房中,裴珩动手解下盔甲,温芙上前沉默地伺候他换衣裳。

这次裴珩未作拒绝,他展开双臂,脊背挺直如松,任由她动作。

久别一年,他的身形似乎更加挺拔了些,许是长期在军营的原因,气质也变得愈加凌厉沉肃。

许久未见,温芙被这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弄得有些许不太自在。

于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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