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回响起大当家的话,她说她是谁她就是谁。 一刻后,辛珊思踏着泥湿回来了,看到抱着久久等在三禾客栈檐下的黎上,弯唇笑了:“我想洗个澡。” 掌柜哑着声道:“热水已经备好,”拱手深鞠,“阎夫人,多谢您拔剑襄助。” “我是在护着自己个的家底。”辛珊思走近将剑递给掌柜:“这是你们飛云镖局一个长脸镖师的。” “快上楼洗洗,换身衣裳。”黎上催着。黎久久抽抽搭搭,小眉头皱着。 辛珊思冲她噘嘴么么了两下:“楼上还能住吗?” “我们换到了二号房,尺剑、风笑挪到一号房。一号房里间不漏。”进了客栈,黎上见宫允走来,颔了下首。 宫允抱拳:“这次拖累你们了。” “从这到汕南路还长,以后你们多小心。”辛珊思越过他。 “二位,今日大恩飛云镖局永记。日后你们有用得着飛云镖局的,飛云镖局定不含糊。”宫允清楚之前有多险。人家不在意,他们却不能当什么事也没发生。 黎上没拒,跟在珊思后上了楼,进去二号房。缓口气的工夫,掌柜带人送水来了。 兑好水,辛珊思嘴朝门口一撅,示意黎上出去。黎上倒是没拖沓,抱着闺女就转身。只他一跨步,怀中小肉团哭腔便来了。 “呦呦呦,这是怎么了?”辛珊思笑着问。黎上回身,小肉团泪眼汪汪地望着她娘那方,好不可怜! “那就留下吧。”辛珊思伸手抱过她:“娘带你一块洗澡。”身子推了推黎上,“你出去。” 白眼狼啊!黎上冲娘俩做了个鬼脸,退着步离开了房。关门转身,看向丈外垂头丧气的陆爻。 “黎上,要是有一天我身无分文了,你会给我养老送终吗?”刚给宫允卜的三卦,让陆爻怀疑起了自己。三卦,卦象都不同,死、半生半死、生。他现在都觉两手无力,要端不住饭碗了。 “不会。”他的银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我是你师叔。” “与其指望我,你还不如趁年轻容颜未老,找一个靠的上的娘子,生个娃好好教养。” “说得对极。”陆耀祖拉开天字四号房的门,跨步走出,气恼地喷起死小子:“要不是因为你,老子才不会躲屋里当龟孙子,早出去杀几个东瀛人了。你抱着个死理,整日记挂着发的那些狗屁誓,怎么不想想我?不看着你成婚,我怎么有脸下去见列祖列宗?” 又是老话,陆爻掏了掏耳朵:“没事,见列祖列宗时,你躲我后头。” 黎上不理这对祖孙,去一号房坐了会,细听着隔壁的动静。打了两哈欠后,端了里屋的油灯,拿走外间桌上的糕点。 用布巾把闺女包好,辛珊思给自己擦干水穿上衣裳,朝外喊道:“进来吧。” 推门入内,黎上带着两样东西到里屋。辛珊思看了一眼,笑说:“你倒会藏。” “阴在阳之内,不在阳之对。”黎上放下油灯,将碗里脏了的糕点拿出,取了嵌在里的青莲钵,又拧开油灯,两指伸入内夹了佛珠出来。 辛珊思给久久揉了揉发,穿上小衫子小裤子:“木偶的心真不小。昨晚我们找不到别的住处,说不准就是这帮东瀛人背后的势力在搞的鬼。看他们今天来的人…肯定是想将我们和飛云镖局一次解决。” 她虽然对外讲自个姓阎,但对《混元十三章经》有企图的人可不管她是阎还是姓辛。宁可错杀不可错放,这是那些人的信条。 “没留活口?”黎上用娘俩的洗澡水清洗着青莲钵和珠串。 “要是旁的谁,我可能还留点情,但东瀛人…不会。”尤其还是东瀛人主动招惹。辛珊思把闺女放到床上,用半湿的大布巾绞起发:“你说我这出…”看向外。 房外急步,很快敲门声来。风笑压着声:“主上,飛云镖局三个镖师的伤有点不对。” 黎上蹙眉:“哪里不对?” “伤口不对。据他们讲那几道伤口是被木偶线拉的,我看着像是遭钝刀磨过。” 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