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玉芝的祖父是炼器的名家。” “打铁的,使剑的?”辛珊思沉凝几息,轻嗤一笑。 喝了半杯水,黎上对上盯着他瞧的闺女:“得让苏玉芝抓紧去信临齐,关照苏家提高警惕,以免有人为夺什么东西趁机行灭门之事。” “这时灭苏家门,可直接把脏推给绝煞楼那块挂牌。”辛珊思越来越觉是兰川韩家使得坏:“对了,韩凤娘头一回嫁的是哪家?” 陆爻不知。黎上弯唇:“汕南陈家旁支的一个子弟,那子弟身子并不好。韩凤娘进门三年有喜,怀喜五月夫死。夫死两月,她生下个死胎。将养了一年,被姑舅送回了兰川城。” 辛珊思眨了下眼睛:“是坦州孟家送玄铁石去铸剑的那家?” “对。”就是因为这个,黎上才觉韩家要对临齐苏家下手了:“韩震的野心不小。” “看来韩凤娘对辛良友是真喜欢。”辛珊思嗤鼻:“不然辛良友哪能入得韩震的眼?” 陆爻接话:“大抵是韩凤娘初嫁病弱,丧夫又不幸生下死胎,韩震对这个亲妹妹心中有愧吧。” 拨了拨闺女的肉脸颊,辛珊思对黎上说:“我去对面五号房看看。” “好。” 五号房里,苏玉芝正在发呆。九天奔波、躲藏…殊死拼斗,身累心更累,可现在松懈下来,她却无睡意。过去七年,自己到底都干了些什么?想了许久,想不出一件事。 七年!两千多个日子,自己什么实事也没干,全折尽了林家。唯一庆幸的是,没荒废功夫。 二十四岁的她,没成为娘家的助力,还给娘家带来场祸事。她真的是…听到咚咚敲门声,还以为是楼下送水来,抹了抹湿润的眼,起身去开门。见站在外的是阎夫人,一愣后忙侧身请人进来。 “您可是有事?” 让她把门关上,辛珊思道:“刚在屋里,我跟黎大夫还有陆爻把你的事理了下,你听听在不在理。” “好…”苏玉芝感激,快步到桌边,拉了凳子:“您坐。也不瞒您,我这些日子都在想这事,可怎么也想不通。不是看不起自己,就我这条命,哪值一千金啊?” “你也坐。”辛珊思很直接:“苏家是不是会炼器?” 伸手向茶壶的苏玉芝一顿,眉头皱起,转过头看阎晴。 怕她误会,辛珊思也不拖沓,将他们的猜疑说了遍:“韩凤娘,你肯定知道。她是辛良友停妻后再娶的,头门亲嫁的是汕南陈家。汕南陈家是干什么的,你肯定也清楚…” 阎晴的声很清爽,苏玉芝听着她一条一条地假设、梳理,整件事渐渐的变得明晰。 “我三人都怀疑,你父亲的死,包括你现在的处境,都跟兰川城韩家有关。韩家与你家若是没有过节,那么苏家就肯定有韩家图的。”辛珊思抿了抿唇,沉凝了两息接着道:“我还有一个怀疑。” 苏玉芝提着心,追问:“什么?” “去年洛河城紫樱丘那块碑立了没几天,辛良友和韩凤娘死在了东湾口的庄子上。如果要杀你爹的人,真是韩震,那他心里肯定会虚会慌。” “一慌一虚,便促使了他急切地想要寻找助力,提升自家的实力,以便威吓、对抗你或是苏家。”苏玉芝明白了:“林家就是他看上的,而且正正好林垚跟他表外甥女不清不楚。我呢,又是苏九天的长女。一千金,不止买的是我的命,还有西蜀城林家的助力,顺势打击苏家。” “对。”辛珊思再说:“给你娘家去信,若韩家真的盯上你家什么好东西,八成会借机抢夺。要只抢东西还要,若是欲斩草除根…” 苏玉芝眼都勒大了,张着嘴好容易才找着声:“笔墨笔墨…”慌得满屋转,没见着要找的,冲向门口。 看苏玉芝的样,辛珊思知道他们没猜测错,一把将她拉住:“我去给你拿。”苏家真的有韩家觊觎的东西。等她写好信,叫了风笑来。 风笑拿着信下楼,出了客栈就见三蝉道人从对面百味庄出来,疾步穿街,将他们拦下,不等细眼问,便递出信:“送去临齐苏家,一百两银。若是刚好碰上有人杀上苏家,你们帮忙赶走人,一千两银。” 真假的?细眼像是怕他反悔一般快手抽过信,塞进怀里:“急送?” “急送。”风笑掏出一百两银票。 就喜欢这么爽快的。细眼收了银票,笑得眼都没了,还以为这回要白跑一趟了,没想天上掉馅饼了:“那我们现在就走。”抱拳告辞,“若是遇上别的事,我们再找您领银。” “好。”风笑转身回客栈,才走出两步就闻蝉声。哒哒马蹄来,等他穿过街道,三蝉道人带着箭手已经打马离开了。 客栈大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