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兑水,给提过去。 黎上将屋里收拾了,锁好自己的药箱,开始洗头洗澡。过了两边水,他才将屋门打开。辛珊思等在外,笑着说:“你闺女睡着了。” “我知道。”黎上伸手出去,牵住珊思:“这几天你一人带她累坏了吧?” 见风笑来,辛珊思拉黎大夫到一边,把南屋门口让出来:“怎么就是我一人带了?冰寜、陆爻他们哪个没带?”黎久久一点不认生,谁抱都要。 风笑进屋,谨慎地又将屋子清理一遍,检测了洗澡水,确定不具毒性,才喊尺剑过来倒。 翌日清晨,黎久久醒来,伸完懒腰,翻身就见一张分外熟悉的脸,愣了下后兴奋起来,搔手蹬脚:“哈…” 几天都歇在东厢,黎上想极了小家伙,轻轻地将她拉进怀。黎久久小脚丫蹬在她爹肚子上,小爪子抓紧她爹一根手指。 已经起身的辛珊思,穿好衣裳,拿了小包被:“快把她抱给我,再晚就尿炕上了。”黎上赶紧抱着闺女坐起,将她塞向珊思张着的小包被。 城里,与方阔、方阔话本以及苏家事有关的传言逐渐丰富、热烈,并在慢慢地往外延。九月二十八,流言里多了西陵方家、垚军城姚家和一剑山庄。 “方家摆擂招镖送月河图,就是方阔写两姓之好那本话本里的事儿。” “什么两姓之好?一幅月河图,把姚家都架火上了。姚家没被方家害死,那是人家底子厚。” “你们大概还不知吧,不止姚家,一剑山庄也在他的话本里。顾少主被个婢女缠上,大家肯定有听说。叙云城东林水暗市,弱女捧宝剑等有缘人。得亏顾少主不是那爱宝剑如命的人,不然就掉进圈套了。” “他到底写了多少本话本?” “谁晓得?” “方家一屁股屎,木偶那茬,方子和解释清楚了吗?” “解释什么?方家都闭门谢客装起龟孙子了。” 勐州城南水街丰喜客栈,都过了饭点,大堂里还坐着不少人。声不小,你一句我一句地议论着话本。在柜台后看账的掌柜,像个老夫子,眯着两眼,一笔一笔地核算着。 外面秋雨绵绵,淋着枯索,透着零落。一头戴斗笠裹着破棉袍的消瘦,自门前过,听着嘈杂,抬手将斗笠压得更低。走到沁风楼,人才稍稍抬起头。斗笠下,方阔面色阴沉,双目幽冷。这些传言是自崇州流出的,崇州有谁,他很清楚。 黎上、阎晴不知少林已在追捕他吗,为何还要这般步步紧逼?毁了他毁了少林几百年的清誉,于他们能得什么好?还是说,两人已经投效了蒙人?有人看到了,他们与诚南王相谈甚欢。 沁风楼顶层,菲华手拿着蜡封的大丸子,满心期待:“你说诚南王什么时候会动手?”她想在过年前。 坐在桌边吃面的察罕,摇了摇头:“不知道,但估计不会拖太久。”夜长梦多,迟则生变,这理诚南王肯定懂。 “他一来,咱们就离开。”菲华将大药丸子纳进掌中紧握。 “好。” 荀家屯的夜,同往常一般静谧。入了子夜,暗无灯火,唯天上孤月在强撑。四更时分,突来鹰鸣。熟睡中的辛珊思眉头微蹙了下,慢慢睁开了眼。躺在外的黎上也醒了,翻身覆上怀里的媳妇,攫住她的唇深吻。 在第二声鹰鸣来时,他不舍地放开了珊思,转头看向里。 黎久久睡在娘亲给缝的小被窝筒里,嘴边还带着甜笑。 黎上过去,轻轻蹭了蹭他的小姑娘,耳语:“乖乖跟娘在家,爹回来给你带好吃的。” 辛珊思下炕穿衣,去厨房煮饺子。尺剑已经起身,才洗漱好就见程伯背着行李自后院来。程晔、姜程相送。 “来得正好,一会吃饺子。”辛珊思灶膛架火。薛冰寕也爬起来了,抹了把脸就去边上屋里拾饺子。 一人一大汤碗,等三人吃好,辛珊思开院门。院门外,两个打扮朴素的中年男子,左肩上都站着只鹰。他们盯着辛珊思的脸打量了一会,同时伸手向襟口,掏出一卷金票。 金票递来,辛珊思没客气地接了,当面点。三万两一两不少一两不多,她抬首平淡道:“让你们久等了。” 二人微颔首,目光越过她,看向走来的青年。青年的画像,他们早见过。但见着本尊,两人均觉那画像画得太拙劣,抬手抱拳。 “黎大夫,在下图八。”大脑门中年先开口。 另一人紧随:“在下图六,王爷已交代过,之后还请黎大夫多担待。” 黎上回礼:“好说。” 将金票收起,辛珊思送三人出院子。黎上抓住她的臂膀,眼里的眷恋浓稠得化不开:“家里就辛苦你了,我会尽快回来。” “好。”辛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