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夏天来了,排队洗澡的又不是我。” 王千惠的这些应对,除了韩江波的提点,也少不了支书在背后的指点。 现在打电话方便嘛。王千惠就时常打回去跟外公诉苦,请他支招。 支书道:“那要是就让你去那里住着,干嘛一个月还给你开50元啊?不过澜澜这丫头是怎么懂这些市井做派的?” “她不懂市井做派。但她在书上看到过,嘉靖皇帝不住乾清宫住西苑的时候后,乾清宫都被太监们糟蹋得不成样子了。而且乡下其实也不烦这样的人啊。有些人家没儿子的,邻居不是也欺负人家没人出头。” “所以说还是要多读书啊。你到了北京,有条件了也别忘了再尽量进修。听说程岩大着肚子都在上夜校呢,就是觉得自己的学问不够胜任。” “我知道了,外公。” 虽然差点被隔壁的五家人搞得神经衰弱,但王千惠目前挺知足的。 50块一个月呢,比她考上了供销社还强,而且还包住。 虽然北京的生活费比在老家贵许多,但她早上吃馒头,偶尔还能吃个鸡蛋。 中午、晚上做一菜一汤就足够了。这样一个月还能攒下二十块呢。 这可比去工厂的生产线上当女工,一天站十来个小时强多了。 她当时去考招工,本来上了的。结果被内部子弟挤去当学徒工。 学徒工工资、粮票那些都要减半的。 那日子可没如今舒坦。 如今只等那五家人都搬走了,相当于她一个人住四百多平方呢。 房子大了打扫起来有些辛苦,但没人故意丢垃圾了就还好。 关键是过几个月澜澜就要来北京了。 她又不是一直看房子的。 澜澜那么能干,都在北京买这么大的院子了。自己跟着她做事不会错的。 那天写契约不但韩江波来了,连方真都来了。 方真之前接到孙子的电话,知道程澜答应和他处对象了也挺为他高兴的。 但后来一想,这俩处了对象其实和之前也没两样啊。 她孙子依然是在边防线上,一年才回来得了一次。 程澜作为对象,什么福利都享受不到。 他们这些当家长的,也只能是发动人脉多给她搜罗些北京一流高中的试卷寄去。 所以她听韩江波说了这事,便摇着扇子也过来了。 上次她过来已经是几个月前的事,也该来加加码了。 她是春天流感来袭中招了。这个年纪的人一旦病了那就很久都好不彻底。 还有高睿也让她传染了,比她还不中用直接躺下卧床休养了。 舒敏要照顾两个病人,也顾不上过来看一看。 不然怎么都不至于一家子几个月都不来看一看。 韩江波也是想着得让老太太来给加加码。相较老太太,他分量就不够了。 平时不好多麻烦,但这种关键时刻还是可以请来镇场子的。 给自己未来的孙媳妇办事,老太太心中充满了澎湃的激情。 路上听韩江波说了前段时间隔壁那五家人的表现,她蹙眉,“人性这个东西,从来都经不起考验。幸亏澜澜的表姐心头是个有数的。” “背后应该有高人指点。不然十几岁才高中毕业不到一年,很难有这样的远见和这么好的涵养。不过程澜这也算知人善任了。” 方真笑眯眯道:“澜澜答应和小煜处对象了。” “哦,是么?他这守得云开见月明啊。行,那我给人帮忙也更加的心甘情愿了。” 到了地方,方真目光严厉的扫过那五家来签契约的代表,“你们,是不是该给人家小姑娘道个歉啊?也太欺负人了吧。” 方真这把年纪,就不说地位,那些之前敢跟王千惠倚老卖老的也不敢做声了啊。 何况各家来签合同的大多是各家青壮。 于是只好向王千惠道歉,“小姑娘,我们一时不理智。对不起,还请你见谅!” 王千惠道:“这说话听着也挺像知书识礼的人家啊。你们也真是,之前结个善缘以后也好见面啊。我接受你们的道歉!” 没提原谅的话题。 这五人也有些懊悔。是啊,结个善缘以后万一有事求到房主也好开口啊。 但现在说这些也都晚了。 双方拟好了契约,这件事就算是翻篇了。 韩江波叫了三轮车送方真回去,到家后他被留下坐了坐。 方真摇着蒲扇道:“贫富差距引发的对立和社会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