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八方传来的声音。 “怎么回事?天上怎么会有声音??” “啊呀,会不会是鲛人?” “不是鲛人,鲛人的声音不是这样的,而且鲛人怎么会说这么多的人话!” 琅珠城里渔民众多,常年跟鲛人打交道,对鲛人都很熟悉,很快分辨出这并非鲛人的声音。 倘若不是鲛人,又是什么人能把声音传到满城都能听得到? “我知道了,肯定是仙师,是仙师在向我们传话。” “对对对,只有仙师才能有此神威!” 一听是仙师传话,许多人立刻安静下来,仔细聆听。渐渐地,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这、这这,仙师说的是真的吗?” “肯定是真的,仙师说的话还能有假吗!” 城中不乏聪明人,立刻就有人将最近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联系起来,分析出了前因后果。 “我早就觉得奇怪了,我们跟鲛人往来那么多年,一直都好好的,怎么今年突然就出了那么多事!” “鲛人原来也没说要跟我们打仗,只是让城主去谈,都是城主的儿子把事情闹成今日这样的!” “嘿,城主那个儿子可给我们惹了不少麻烦,自他担任了要职以后,我们的日子就一日不如一日了。” “可不是,以前副城主管事的时候,一切都好好的!” “别的不管,但我不想跟鲛人 打仗,我小孩才两个月大啊!” 城里许多人对城主这几年的作为早就不满,更多的人根本不想打仗,只想安安稳稳地过日子。 只是原来以为是鲛人挑事,他们不得已只能被迫应战。 现在一听,却原来另有隐情,于是连带着这些年积累的不满就一起爆发了出来。 一时之间群情汹涌,全城民众纷纷涌到城墙那边,向城主讨要真相。 城主对此始料不及,看着城墙否认道:“那都是鲛人的阴谋,是他们捏造的,我们不要自己先乱起来——” 恰在这时,城外又传来一声喊。 “各位,鲛人族方面已经表示,愿意和琅珠城和谈。希望大家冷静下来,鲛人和琅珠城百年友谊,应该同舟共济,而不是互相残杀。” 城民一听,顿时更为激动,纷纷喊道:“城主,你听到没有!” “我们要和谈!” 其实他们并非完全被喊话所煽动,最主要的原因,还是他们和城主早已离心离德。 城主父子多年作为他们都看在眼里,今日这一役,原也是因城主的儿子而起。 他们本来跟鲛人合作紧密,许多渔民在海上遇到风雨,都是鲛人施出援手。 琅珠城和鲛人,原不该走到这一地步的。 眼看民众的声音越来越大,根本压不下去,城主脸色发白,终于咬了咬牙,朗声说道:“所有护卫听令,把箭对准城内,谁敢再说和鲛人和谈的事,格杀勿论。” 守城护卫一听,俱是一惊,脸上露出迟疑之色。 跟在城主身后的心腹见状,厉声喝道:“这些人已经受了鲛人的蛊惑,再让他们闹下去,整座琅珠城都要陷入危险。你们还不赶紧听从城主命令!” 众护卫闻言,只能调转箭头,将拉满的弓箭对准城里。 那些弓箭都是炼器宗所造,箭头森森,凡人的血肉之躯根本无法抵挡。 城民如此激愤,无非是为了求一个安稳,哪知没求来跟鲛人的和谈,他们自己的护卫反倒把箭头对向了他们。 汹涌的人群顿时一寂,谁也不敢再轻易出声。 城主冷笑一声,就算煽动这些愚昧的平民又能如何,只要他还是城主,这满城的护卫兵士就都归他调遣,这些才是琅珠城的主要力量。 当即下令道:“护卫听令,现在起,只要有人出现在城外,无论是谁,立刻射杀——” 话音未落,远处传来一声女子的厉喝:“不可。” 城主一惊,抬眼望去,就见鄢遥骑着高头大马,领着一队兵士浩浩荡荡地从长街的尽头快步走来。 城民一见鄢遥的队伍,顿时欢呼出声:“副城主——” “是副城主来了——” 接着如潮水般,纷纷往两旁退去,为鄢遥让出一条道来。 城主只觉背上一冷,目眦欲裂。 若说这座城里,有谁能够威胁到他的地位,那必然就是鄢遥无疑了。 鄢遥担任副城主的十几年间,获得了城中的一致信赖,城主苦心孤诣,才终于将她架空,削夺了她的权力。 直到和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