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傲偏激者居多,岂容得如此冒犯。 阴仪亦绝非好惹,她不会痛打落水狗,但仍要求女王蜂一人留下一只耳朵,才可放得她们性命。 蜂女们兵刃还未收回,见对方实力强大,逃也逃不了,就要和九子鬼母等人拼了,却被杨八妹阻止。 她脸上娇俏的笑容彻底消失不见,冷冷地说,“拼不过还要拼,是要找死吗,别忘了我们还未找花大姑报仇!” “今日你放过我们,我们却不会感激,将来也誓要找你们报仇。”杨八妹又转头盯着阴仪,厉声喝道,“姐妹们,一人一只耳朵,莫要欠她的!” 说着她出手如电,匕首就要割下一耳,没有丝毫畏缩犹豫。 “叮!” 不知何处射出一枚钢针,千钧一发之际将她匕首打落。 杨八妹手腕震的发麻,却再次抬起另一只手要生生将耳朵扯下,忽然被一人捏住腕子,顿时难以动弹。 傅瑶环转头笑道,“前辈,冤有头债有主,铁中棠失踪说到底仍是沈杏白所害,咱们与蜂女又没有深仇大恨,何必多结仇怨呢?” 阴仪虽然很欣赏杨八妹的果敢坚毅,语气却毫无波澜道,“本门威严不可侵犯,若放得她们全须全尾的离开,说出去我还要在江湖上混吗?” “姚四姐不敌前辈门下高徒,踝骨已碎,女王蜂的大船也要给淹毁,这教训还不够吗。” 阴仪缓缓道,“傅姑娘是执意要与我等为敌了?” 傅瑶环不置可否地笑了笑,但谁都看出来她不打算再做退让。 跛足童子左看右看,着急地又想翻筋斗,却不敢说话,易冰梅等人忍不住扯了扯阴仪的衣袖,埋怨道,“师父。” 杨八妹不欲她与九子鬼母相斗,也用力甩开傅瑶环的手,大声道,“少自作多情,这里没你的事,有多远走多远。” “好,竟敢口出狂言。”阴仪忽然起身,“让我这老婆子领教傅姑娘高招。” “岂敢岂敢,请前辈指点了!” 傅瑶环忽然腾身而起,众人只觉她瞬间移动至阴仪身前,拍出一掌。 阴仪绣袍蓦地鼓胀,与她对了一掌,身后座椅“砰”的一声炸开,木屑承受不住这恐怖压力四散飞溅,每一片都挟着凌厉劲风,却在即将击中周围人之前忽然化为齑粉。 两人交手之快,让感知灵敏的艾天蝠这时才反应过来,阴影般扑至,凌厉一指直点傅瑶环脊柱。 此时正是傅瑶环收回掌力的时刻,身形闪了一闪,忽然便抓住了艾天蝠骨节分明,修长有力的手,只感到一股难以形容的凉意自对方手中涌入掌心,下一秒便使出天山折梅手三路擒拿之一。 “喀啦—” 他的手腕一软,整个人已如蝙蝠般掠了出去,轻飘飘回到原处。 傅瑶环亦如一朵云彩般降落原地,衣裙随风微荡,好似自始至终未曾移动,而阴仪则踉跄后退三步才停下。 她抚着胸膛,眼中露出奇妙表情,道,“好。” 直到此时其余人才恍然惊醒,三人闪电般的过招不过一个眨眼的时间,场上情势已发生极大变化,阴仪身后两位女子失声道,“师父——” 只听得“喀啦”又一声,艾天蝠自袖中伸出一只苍白的手,将被她拧脱臼的腕骨合回原位,冷冷地说,“艾某输了,甘拜下风。” 这一下子可吓坏了众人,不明白只是交手一招如何能定出胜负,更何况艾天蝠纵横江湖多年,生性孤傲已极,从他口中说出一句认输的话比杀了他还难。 但他面色仍是毫无波澜,冰冷如初,认输认的十分干脆,绝不厚颜相争。 阴仪挥了挥手,让身后两徒退下,“我本以为姑娘乃雷鞭老人门下,原来是老婆子糊涂了,雷鞭若能教出这样的弟子,实在给他脸上贴金!” 傅瑶环一怔,“雷鞭老人又是何方神圣,在下初来此地,从未听闻。” 即使是跛足童子和冷青霜口中也未曾提过此人。 阴仪也露出诧异之色,“风雨雷电,武中四圣,常人不晓,以姑娘武功又怎会不知?” 傅瑶环笑了笑道,“看来在下还要请教前辈许多东西,不如先离开此处,免得叫江水淹没才是。” 这艘大船其实不过是水上盖成的房子,根本无法于江上乘风破浪,乃是女王蜂在长江上的老家,想方设法从陆上运到黄河来,可谓是千辛万苦。 众人回到岸上,眼看这巨房被滔滔河水吞没,女王蜂中有人忍不住低泣了起来,而阴仪也开始讲述鲜少人知的武林辛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