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池软便起了个大早踏上了去郊外的马车,她没有带秋雨两人,而是独自乘车。 马车走走停停,约莫走了半刻钟的功夫,便颠簸起来,坐在车上的池软皱眉,掀起帘子朝外望去,此时马车已经驶进连绵的大山中,除了可以看出一条小道外,周围皆是杂草丛生。 没想到距离京城不到一刻钟的落京村竟这般落魄。 若不是车夫是自己信任的人,池软都要以为自己被拐进荒无人烟的地方了。 “小姐,我们到了。”在颠簸的路上走了一阵,马车便停下来,车夫对着池软说道。 池软掀起帘子走了出来,村门口的第一户人家旁矗立着一块大石头,上面刻了落京村三个字,确实是这里无疑了。 “你先在这等我,我一会就回来。”池软对着马夫吩咐道,随后转过身走进那破败的屋落。 “请问,有人吗?”池软一边走一边打量着,这村口的这座房子还算可以,虽然贫穷,但可以看出主人的干净。 “谁啊?”屋里,一位老妇人颤颤巍巍的走了出来,看着池软一愣,这穿着不知是哪家的富贵小姐? “阿婆,请问您知道徐会友住在哪里吗?”池软看着老人,忙上前扶了一下,歉意的问道,看阿婆的年岁,应该也有知天命的年纪了。 “徐会友?哦,你说的是老徐头啊?他就住在隔壁的第七间屋子。”阿婆想了一瞬,随后说道。 “谢谢阿婆。”池软看着阿婆佝偻的姿势,不禁鼻子泛起酸意,周爷爷也是这般佝偻着身子,她慢慢将阿婆扶到床上,这才离去。 “第五····第六····第七,就是这间了。”池软一路数着,终于在第七间房子停下脚步,就看见一老人躺在旁边的摇椅上乘凉,好不惬意。 “徐爷爷。”池软看着那老人,站在门口喊道。 “你是?”徐会友听见声音,拿起脸上的竹扇望了过去,看着池软的脸疑惑的问道。 “徐爷爷,我是周爷爷的徒弟,师傅他托我给您带了封信。”池软高兴的小跑进来,介绍道,另一只手将信交给了徐会友。 “这 ····这是?”徐爷爷有一瞬间懵逼,直到看到信上的字迹时怔愣一瞬,眼泪顿时蒙住了双眼。 “是周······中山?他还活着?”徐爷爷眼泪滑落,拿着信的双手颤抖着,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池软说道。 “对,是我师傅,他还活着。”池软重重的点头,这就是师傅说的当年舍命救他的徐爷爷,没想到彼此二十年没见,依旧感情深厚。 “太好了,太好了,中山他还活着,他没有死。”徐爷爷颤抖的双手撕开信封,双眼看着那被写满了的信纸,片刻后,眼泪从眼角滑落。 池软看到这一幕眼睛也红了起来,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孩子,谢谢你,我等这一刻,等了足足二十年啊,他还真是收了一个好弟子。”徐爷爷抹掉眼泪,感激的对着池软说道。 “唉,我们终于可以再相见了。”徐爷爷笑着,脸上的褶子透出岁月的痕迹,在这一刻都暗淡许多。 “相见?您要去水洼村吗?”池软一听,上前问道。 “对,我也一把年纪了,本来以为就要在这孤独终老,没想到啊······”徐爷爷笑着感叹,似乎在说上天待他不薄。 “那徐爷爷,您什么时候走?”池软又问道,没想到徐爷爷当即做了去水洼村的决定,属实有些惊住。 “宜早不宜晚,就现在。”徐爷爷大笑几声,便朝屋里走去,看样子是收拾着行礼。 “现在?”池软长大嘴巴,这徐爷爷的行动力好强大,竟然说走就走。 “对,我无儿无女,他算是我唯一的亲人了。”徐爷爷动作麻利的收拾着,池软感觉没有几分钟的功夫,徐爷爷就背着包袱出来了。 “徐爷爷,路途遥远,您要注意好身体,今日出来的匆忙,还请您不要嫌弃。”看着徐爷爷赶出来的毛驴,池软知道,徐爷爷怕是恨不得飞过去。 “不用丫头,你留着吧,我老头子身上还是有些银钱的。”徐爷爷将钱袋推回去,爽朗的拒绝道:“丫头,我去找你师傅了,有缘再见。” 池软看着朝着自己摆手离去的背影,怔愣的笑了起来,这样看来,徐爷爷倒像是个少年郎一般呢。 如此,周爷爷两人也算了却心愿了。 池软看着远处的山脉,自由的感觉真好。 送别了周爷爷,池软便直接回了店里,带上自己的面纱,因着新奇,早早的就有人排着队。 想到自己要离开好久,池软打算这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