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高气爽之时,每年的这个时候,万俟候皆会召满朝臣子,进行围猎活动,若是男子能在秋猎中夺得头筹,便可得万俟候青睐,以此获得加官晋爵的机会。
此行更是各王宫贵族显示才情的机会,故各府女眷也一应参加。
杨知初不善骑射,本不想参与此次秋猎之行,奈何杨至谦刚回京城,对任何事情都格外感兴趣,央求着杨知初,不忍拒绝唯一的弟弟,杨知初只得同意。
杨文受封接任刺史之职,因云州为边关重镇,此前没有一州主事之人,已然掀起波澜,故得了皇命,与家人辞行,便携袁韶华匆匆赶回云州。
杨文前脚刚走,杨至谦后脚便带着杨知初出府,马车在街上走了一圈,最后在永乐楼停了下来。
姐弟二人已有多年未像现在这般亲近,此次杨至谦回京,带的衣物少,后日便要去参加秋猎,届时其他府邸公子皆穿着得体,只有杨至谦一人身着不得体,想到这些,杨知初命车夫调转车头,朝彩衣楼的方向走去。
于彩衣楼内,挑选了些布匹,方才满意地同杨至谦再次返回永乐楼。
进入永乐楼,恰巧赶上人多的时候,杨至谦喊来掌柜:
“掌柜,还有雅阁吗?”
那掌柜见杨至谦穿着普通,不似京中王宫贵族那般穿着绸子,不是礼貌地回话:
“回公子,此时已近酉时,正巧赶上了店内每月一次的花月夜舞乐演奏,故雅阁皆已被提前预定了,公子若是非雅阁不可,可明日再来。”
“你这店家,我刚刚还看到你将别人带至雅阁,难不成是故意为难本公子?”
杨知初素来知晓只认衣冠不认人的道理,随上前劝阻杨至谦:
“至谦,莫要失了身份,他日再来皆可。”
看着杨至谦气不过的模样,杨知初担心其冲动之下,做出什么事,正欲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突然听到了阮懿的声音:
“许掌柜好一双不识泰山之眼,长兴侯府世子和小姐来此,都入不了这雅阁,那在下以后是断然不敢再入这趋炎附势之地了。”
掌柜一听眼前几人皆是自己惹不起之人,立即朝杨至谦行礼致歉。
经此一事,杨至谦打从心里觉得阮懿是个路见不平拔刀相助的正人君子,为了向阮懿道谢,随即同阮懿说:
“恕在下眼拙,请问公子是哪家公子?”
“看来你阿姐未向你提起我,我乃大理寺少卿阮懿,我与你阿姐是旧相识,你唤我一句兄台便是了。”
杨至谦急忙唤了句:
“兄长,今日可随我们一同用膳?”
阮懿看了一眼身旁的杨知初,未经推辞,接受了杨至谦的邀请。
杨知初见杨至谦这般慷慨,真真是有几分江湖儿郎的感觉,见阮懿随杨至谦已迈入永乐楼,只得跟上前去。
席间,杨至谦一直询问着阮懿是如何识得杨知初的,后听到事情的来龙去脉,立即向阮懿行大礼,并说:
“兄长对阿姐的救命之恩,小弟无以为报,他日若是兄长有用得着我的地方,小弟一定上刀山下火海也要为兄长办到。”
杨知初看着杨至谦的一言一行,方才感受到杨文所说之意,想着待回到府内,一定要对其严加管教,想到杨至谦现在无半分书生之气,满口皆是江湖道义,不免心中有些担忧。
阮懿许是看出了杨知初的心思,款款:
“鸟欲高飞先振翅,令弟只是年岁小了些,待再过几年,定能有所成就,小姐不必为其担忧。”
“古人有云立身以立学为先,立学以读书为本。此时的至谦,只想着一些江湖情谊,全然无半分书香之气,我若他日嫁为人妇,府内更是没有对其管教之人,不免心中还是有些担忧。”
阮懿灵机一动,说:
“若是小姐不嫌弃,我可以亲自入府,为令弟传道授业解惑。”
“怎敢劳烦公子,公子日理万机,至谦一届顽童,将他送去书院皆可。”
在旁听着杨知初与阮懿交谈,杨至谦听到阮懿自请做自己的先生,不禁有些高兴,急忙连喊:
“好啊好啊。”
并对杨知初说:
“若是阿姐不同意兄长来府内做我的教书先生,那书院我是断然不会去的。”
杨知初知杨至谦是个执拗的性子,只得侧身同阮懿说:
“那就谢谢阮公子了,我回府将此事告知父亲母亲,待她们定下来,亲自去寻公子。”
“好。”阮懿接过手中的杯盏,嘴角微微上扬,将杯中之酒一饮而尽。
自那日从永乐楼回府,杨至谦便一直缠着杨知初,想让其将阮懿有意来府中之事告知杨奇,软磨硬泡了几日,杨知初终于松口,答应杨至谦,找了个机会,先去寻杨老夫人。
向杨老夫人说明来意后,只见杨老夫人并未反驳,反而表现出极大的赞同,对杨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