睁开眼睛,不是在自己屋里,更不是在皇上屋里,我这是在……牢里?
地面很冷,我从地上爬起来,只见四周光线昏暗,墙壁泛着潮湿,墙角处铺着一张破草席。
牢里倒是不脏,就是没有一丝自然光,走道的两边墙上不知道是什么神兽的头,嘴里叼着火把,看着怪吓人的。
其他几间牢房听不到一点声音,感觉这里只关着我一个。我身上穿着囚衣,之前宴会的衣服已经不知哪里去了,头上也没有任何首饰。所以说,小笛不在这里?就我一个人!
这时听见外面有人开大门的声音,两个看似牢房看守的人跟在皇上身边走了进来。
看守走到我的牢门前,没有先打开门,而是施了个法术,我小腿像被打了一棍子似的,痛得膝盖一弯,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双手瞬间被两条暗红色的光绳绑住,扯起来,吊在牢房的顶上。
这时看守打开了牢门,皇上走了进来。
“你们先出去。”
“遵旨。”两个看守走出了最外面的大门,把牢门闭紧。
“皇上?”我脑子有点转不过来,刚刚还吃着火锅唱着歌,怎么转脸就下了大狱了?真是世事难料。
“皇上,我怎么了?我中毒了吗?”
“你不知道你怎么了?”
“我怎么知道我怎么了?”
“火锅仙是你的人吧?朕的火锅里被人下了剧毒,他逃不了干系,你也逃不了。”
“下毒?我们怎么会给皇上下毒?而且那个火锅我吃了呀!”
“你也不知道朕会把自己的火锅赐给你吧。”
“我是没想到。但肯定不是我下的毒啊!我知道有毒我还吃?”
皇上冷笑一下,一步步走近我,强烈的压迫感向我袭来,我几乎不敢直视皇上,也不敢用力呼吸。
被吊在牢房里,让我有一种待宰羔羊般的恐惧,我有点惊惶地看着步步近逼的皇上。
皇上凑近我,俯下身,左手抬起我的下巴,居高临下地盯着我的眼睛看了几秒,然后缓缓抬起右手,冰冷的指尖从我脸颊上一寸一寸地划过,这种感觉居然非常恐怖,那仿佛不是指尖,而是刀尖,我的脸也仿佛不是脸,而是一块尸体上的肉,我浑身不由自主地战栗起来。
自打我认识皇上以来,还从没见过皇上像现在这么阴冷。
“你是谁?”皇上缓缓吐出三个字。
在强大的威迫之下,我几乎不敢张口说话。
“我……我是……环佩啊。”说出这几个字,我心虚得不行,语气也不肯定。
“你不是她。”皇上笃定地吐出这几个字。“你到底是谁?”
“我……”我突然觉得自己没必要这么没底气,虽然这个身体的灵魂更换了,但这依然是环佩,在这个时空,我就是环佩。
皇上不等我答复,就一针见血地指出:“你们性情差太多。”
“回皇上,皇上有三十年没见我了,我又经历了宫廷的重大变故,九死一生、一路逃难,所以变化大也在所难免。”
“狡辩。”
皇上盯着我的眼睛,“你的琴声里全是感情,这不是宫廷乐师该有的样子。”
哈?这是什么无理指控,弹琴抒发感情还有错了?
“弹琴不就是弹情吗?没有情,弹的是什么琴?”
“你以前不是这样,宫里的乐仙都不是这样,他们弹的是天地造化,而你弹的是烟火红尘。”
“那是因为我后来在弹琴中悟到了,我要弹无情,也要弹有情,我要弹太古之音,也要弹人心之绪。”
“你很会说,但是你没有环佩的琴技,风格转变还说得过去,为何连技术也不如从前了?”
呃……我弹得这么烂吗?在内行耳朵里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毫无技巧,全是感情”?
“回皇上,我逃出化仙炉以后,有点失忆,所以以前练过的很多技法都掌握不好了。”
皇上也不理我的申辩之词,倾身上前,贴得离我更近了,一手把我从地上提起来,揽住我的腰,另一手覆上我的腰间,向后腰处缓缓移动,突然在腰窝处停下来,掐了一把,我“啊”地痛叫一声。
皇上冷笑一声,“还不承认吗?你根本就不是琴仙。你没有仙身,只是个凡人。”
“我……我确实是失去了仙身,一直没敢告诉别人,我以为能修炼回来,但是短时间还不行。”
“有一点让朕不解,你只是个凡人,那你之前是怎么叫醒朕的?”
“我……我叫醒皇上之前还有灵力,叫醒以后就耗光了,就失去仙身了,就这么简单,所以都怪你!”
皇上眉头一皱,像在思考这种说法的可能性。
我还想分辩,于是说道:“皇上说火锅里下了剧毒,那我现在为什么没事?是不是搞错了?”
“你不知道